樊简抱着果冻,心里满不是滋味的走出了儿童商场的大门。
顾盛安提着东西在后面跟着,他想了一会又追上了樊简的脚步。
“阿简,你慢一点。”顾盛安追上樊简之后,拉开了樊简的包包拉链,将刚才樊简拿出来的那些钱在樊简面前的晃了一下,插进了樊简的包包里。
樊简停下脚步, 路灯照不到的走廊下,顾盛安的脸也在黑暗的光线中看得并不分明。
“我没有生气。”樊简也不知道该怎么对顾盛安说自己心里的感受。
把钱花在果冻的身上,那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她甚至愿意省掉自己身上所有不必要的花费全部用在果冻的身上。
但是钱包空空的感觉,让樊简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空落落的不安感。
她是经历过没有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日子的。樊简的性格决定她不会去求别人,也造就了她很少会在相同的地方犯两次错误。
衣食住行,生活百样,没有哪一样是不需要钱的,曾经抱着肚子饿过两天的樊简早就明白,在任何时候留一点防身的钱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现在,樊简有了果冻,她更需要钱。
她并不吝啬于给果冻花钱,但是她也需要一点钱来给自己安全感,既要花钱又要存钱,那就必须有一定固定稳定的来源。而果冻的幼小又让樊简根本无法离开。
她没有劳动吗?没有创造出价值吗?
并不是的,只是创造出来的价值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集体的。
她创造出来的价值是属于集体的,劳动所得到的钱是集体的,但是这个集体得到多少的利益,却是把她排除在外的。
有义务没权利,有工作没收入。就是对目前的樊简来说最好的概括。
这一切的一切,眼前这个拉着樊简包包带子的男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阿简,你不要生气了。”
顾盛安哄人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他不知道樊简为什么生气,也没有要问的意思。
浓眉微蹙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蒙着几分沮丧。丰厚的嘴唇轻开合着,说着的还是那一句,“阿简,你不要生气了。”
樊简抱着果冻,一双手都不得空,目光落在顾盛安的手上时,眉头不自然的拧紧。“我没有生气。”
樊简并没有说谎,她是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哀而已。为了顾盛安掏钱包的迟疑和犹豫。
那迟疑和犹豫之后包含了什么?樊简不想去想,但眼前总是反复的闪过那一幕。
顾盛安拽着樊简的包包带子,樊简一时不能走,扬在顾盛安嘴角的,是一丝无奈的笑,你不生气的话,那你就笑一笑啊!”
顾盛安的举动和那背后包含的深层次的意义让樊简觉得悲哀,她选的都是果冻必须要东西,无论是出于什么方面,顾盛安都没有迟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