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的思绪被石真梅的沉吟声拉回,“说的也是,回去了之后,总不至于说连名字还没起吧!只是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我们都帮你问过先生了,先生可是说了,这孩子五行缺火,得起个火名才能旺的起来。”
樊简点头,眼睛划过襁褓中的婴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石真梅的话是还没说完的,但语气中压抑的不悦和余音樊简还是听的出来的。
“先生还说了些什么?”
樊简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命运是种什么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有些人痴迷于命运星象,不如说他们是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找一个用来慰藉自己的借口罢了。
樊简不信,但是她的妈妈,包括眼前的这位。想来都是相信的。
“哎呦……”石真梅一拍双腿,两条被花色老土黑色的裤子包裹的腿一颤一颤的,“老先生可是神了,他把你生孩子时的情推测的一字不差,一听就知道是有两下子的,他说,恩,孩子只怕是考不上一个好大学的。哎……”
石真梅的尾音拖的长长的,任谁都能听得出她的遗憾和失望。
樊简的眉头一皱,她考取了大学却没能去上这一点是扎在她心里最深痛的一根刺。
而现在,仅凭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三言两语就断定她孩子的将来,尤其还是经过那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言。
樊简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是吗?他是不是也算准了,有些人连生孩子用瓶药水都嫌贵呢?”
石真梅看了樊简一眼,左摇右摆脑袋转到一边,良久才回了一声,“啊,你说什么?”
若不是樊简亲耳听到顾淮南说的那些话,还要被石真梅的样子蒙骗过去了。
“前几天,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问我,孩子的满月酒在哪里办。这是孩子出生之后第一次办酒,总不能不办吧?”
“要的要的,自然是要的。”石真梅不住点头。
“还有,我妈也在电话里问到了。我和盛安的婚礼,妈,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石真梅整个人都开始不自在起来,“恩,这个嘛,婚礼吗?”
石真梅支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樊简换个姿势来拯救自己坐的发麻的屁股,心头的失望却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
“该不会不办吧?”
“怎么会呢?”对于这点,石真梅反驳的倒是很快,“不过呢,这件事我和你爸还有你爸爸妈妈好好商量一下。”
石真梅帮自己找到了绝佳的帮手和发言者。
匆匆离开的时候,石真梅还不忘叮嘱樊简,“孩子的名字就交给你来取了,不要老是想着睡觉,好好想想孩子的名字。”
樊简靠在墙壁上,用手撑着身体,脸上蒙着一种虚无又讽刺的笑,“我知道了,我自己的孩子,还能让他受了委屈不成?”
石真梅呐呐的没有再说话,快速又大力的将门拉着合上。
虽然石真梅并没有直接说不办婚礼,但她迂回的话和逃避的态度就已经表示了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没生孩子时,樊简有绝对的主动权,但是在生了孩子之后,这种主动权和被动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