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心中揣着滚烫火热的想法,樊简忽略了妈妈的问话。
她的手离绿色的铁门只有一个手掌宽的距离了。樊简以为自己再往前伸一点,就能触碰到了。
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樊简转头,妈妈的手指已经掐住了她的手臂,修剪的如圆月般饱满的手指甲搁着两层衣服掐着樊简的手臂,仍是痛的。
在看到妈妈的脸之后,樊简的忽然觉得手臂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了。
妈妈的眼神就像是看在一个仇人似的。眼中的怒火中人欲燃。
“你想干什么?”妈妈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威压又充满了怒火。
樊简的嘴巴张了张,她满腔的话在妈妈那样的眼神中,不知道为什么,一句也说不出来。
乖孩子当的太久,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反驳。
温水煮青蛙的招数对于人来说也是一样的。
“你想离家出走是吧?”
虎口不断收紧,樊简的手臂在妈妈的手里仿佛成了一颗稚嫩无力的青菜。
妈妈已经有了答案,痛到极致可以忽略,樊简的心中突然不那么害怕了,“我不是想离家出走,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你不应该擅自决定我的人生。”
樊简没想到妈妈的力气既然这么大,比妈妈高出一个头的她被拉的趔趄了一下。
“冷静?我看需要冷静的人是你才对!你巴巴的送上门去谁会看得起你?”
妈妈抱着手臂,柳眉下的眼睛是横的,更像是两把带着弯钩的利刃,爸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樊简用了好一会才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看来妈妈又一次的自己找到了答案,只不过答案只是她自己认为的正确的。
“你为什么总是用自己的想法来猜测我?”
“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下吗?”
妈妈的冷笑响起,比冬日的夜还要冷上几分,“你的人生?不是车间里埋头苦干就是在写字楼做些打杂的工作,这就是你想要的工作吗?自甘堕落,做到老也是没出息的。”
妈妈的鄙夷是显而易见的,握着拉杆的手握的紧紧的,樊简低着望着脚下的深黄色的老式花朵地板,瓷砖中间那朵盛开的柚黄色的花突然就变的模糊了起来。
“我一辈子没有出息!是啊!只是,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
樊简最终还是没能走成,爸爸和妈妈在,怎么可能让她走?
樊简立下的决心并非儿戏,只是那堵高高筑起的城墙在妈妈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打开,要把里面的药水往嘴里送的时候,那堵城墙就遭到了药水的腐蚀,一点点的坍塌,灰飞烟灭。
爸爸冷着脸把樊简关到了房里,妈妈跟着一起进来了。
妈妈特别的关爱总是这样不合时宜,樊简想和她促膝长谈的时候,她微笑着破灭了樊简心中所有的幻想。
樊简想一个人静静待着的时候,妈妈却强硬的闯进她小小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