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丽给了三叔爷家二十多斤麂子肉。
刘雪丽是个敞亮大气的人,她真的干不出来给人家一点小东小西的事,她没刘雪梅抠门吝啬,她很要面子。
那么大一坨肉差不多也就是二两银子的价钱。
三叔爷推托了两次收下了,因为三叔奶一双贪婪的眼睛一直邪恼的盯着老头,生怕自家老头子真把肉推出去了。
事后三叔爷气得大骂老妻:“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不怕小辈看笑话。
人家现在一家子都是体面人,就是收的街上的房租也就是个意思意思。
人家又不欠我们的,打扫个雪,这种大雪天气一年一两次而已,人家不给你,她家房子要是塌了你怎么有脸见他们?”
三叔奶默然无语处理着肉,不管老头子怎么骂,她心里欢喜的像吃了蜂蜜,这些肉可以吃好久了,麂子干巴香香的,自带一股韧劲儿。
“那么好的房子怎么可能塌,
当年你二弟跑偏了东西南北,为了把房子建的牢固些,一家人都勒紧了裤腰带。
就是全村的房子都塌了,整个六合镇的房子都塌了,他们家的也不可能塌。
这一点竖房子那天老子就知道。
再说那些墙面都是拿的石脚石墙,站上一千年都没问题。
最多就是下了大冰雹,上去捡个漏就得了。”
刘雪丽这边,她又在家里自己的房间住了一夜。
想想还是见自己的母亲一面,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亲生的。
她小时候没有感觉到妹妹们的委屈,对父母亲的感情不同于妹妹们。
因为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娃,就算是个女娃得到的疼爱也丝毫不少。
那时大王氏还不厌恶女娃,除了不喜带她哄她,倒也没怎么嫌弃她。
翌日,她顶风冒雪的去见了大王氏,风雪比第一天小了一点,但是还是不停的在下。
大王氏这人,说她不勤快吧又喜欢起早贪黑,说她勤快吧,又喜欢躲懒。
她已经早起烧上了火,红彤彤的火苗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会干针线活儿,这种大雪天气对她来说是特别难熬的。
她喜欢在菜地里或者山里跑,这种出不了门的感觉,就是有这么温暖的大火她也觉得无聊。
女人啊,如果不会针线活又不会看书,出不了门的日子真煎熬。
幸好刘雪丽来了。
看到大女儿的一瞬间,大王氏的眼里瞬间迸溅出光彩。
“这种天气你来干啥?
快进来快进来,我烧了大火,今儿中午在这里吃饭怎么样?”
这么主动还真难得,如果天气晴好,她是会巴不得女儿赶紧滚蛋的。
因为雪深寂静,没见识的人,是最需要有人陪伴的,需要人声鼎沸的热闹。
刘雪丽的到来,给了大王氏新鲜与快乐,还有一点点雪白天地里的安全感。
刘雪丽也很意外:“我们不是刚刚才离开没多久吗,你这么亲热倒让我大吃一惊,让我产生了愧疚感,觉得做你女儿真是失败,不陪伴在你的身边,是不是不太孝顺?”
大王氏一个人独自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可不希望有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