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媳妇儿女有多么的乖觉听话啊,大家形成了默契,没有人感觉有什么不对。
那些快活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在别人家里颐指气使,永远的一去不复返了。
这一切,都是刘知意的错。
那个总是在嘲笑他们的男人,言语之间无比刻薄,向来是笑容满面,阴阳怪气。
他胡茬赵,哪怕有一丁点儿本事,就要把这个男人干掉。
可是他没有,那个人越来越强了,别说过去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现在更是不可能做对手。
赵瘸子越想越愤恨,越想越失意。
开始还自己做点饭吃再喝点酒,后来干脆不做饭也喝酒,喝糊涂了以后也不做饭了。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
有的人就会这么想。
斜坡的大雪刚停不久,化雪的寒冷开始了。
这样一来大家就在家里躲到快过年。
腊月二十四的要扫尘,二十三送灶神,送灶神时要在小碗里放点蚕豆,放点马草,都是给灶神的马儿吃的。
另外还要放一块红糖,这块红糖的作用就是让灶神吃了以后嘴甜甜,上天堂报这一家人的日常饮食,专捡好的说,半句坏话都不要说。
比如这家人怎么样的勤俭持家,灶台上没有丝毫的浪费,玉皇大帝应该怎么样保佑怎么怎么滴。
为了贿赂灶王爷,是要烧一点纸钱送一送的。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这些东西要带到长流水里,倒进水中,随水清静。
家家送灶神。
有人就说赵瘸子好久没有出来过了,不会是死在家里已经硬了吧。
事实就是这么的。
赵娇娃正高兴着雪停了,可以到八街买东西了,地上的冰雪也在融化。
她兴高采烈的到了八街,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堆东西。
“终于可以出来走走逛逛了!”
“喂,是娇娇吗?”电话来了,是她留给自家爹的电话。
她有点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娇娇,你爹没了,酒喝多了,跌在火煻头,头都快被烧没了。”
是大伯家的长子的声音。
赵娇娃只感觉天旋地转……
“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有一家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成了个孤儿。
她现在才九岁,才九岁啊!
小姑娘跌跌撞撞,哭着来找刘雪梅,尽管刘雪梅是她所讨厌的人,但是到了这种关头,她所能想到的还是只有这个人。
刘雪梅也呆住了:“死了?怎么会这样?”
赵娇娃哭道:“梅表姐,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真的是父母双亡了。”
刘雪梅让她给高瑞幸打电话:“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年纪比你大,应该更能掌事。”
赵娇娃哭道:“一切都完了,他本来就已经觉得我们家多事,现在更加烦的不得了,我都没脸给他打电话了。
他和我订婚,好处一点没捞到,出力出钱的事情一桩又一桩。
我现在该怎么办呀,我家的房子是保不住了,叔伯兄弟们肯定是不能让他们来的。
那是我外婆家的地基,最后只能给舅舅们,我再也不会有家了。”
赵娇娃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