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回 圣山白帝城合璧 魏延以仁化敌意
第一节 风暴骤起 白帝虚影遭撕扯
维度牢笼崩解的余波尚未平息,星河深处忽起狂飙。那风暴非比寻常,银白的气流中裹挟着无数破碎的维度碎片,时而化作利刃切割星空,寒光凛冽,所过之处星辰断裂;时而凝成巨手抓扯万物,指缝间漏下的星尘如瀑布般倾泻——正是维度紊乱引发的“维度风暴”。首当其冲的,便是蜀汉城堡的白帝城虚影。
那座由星尘凝成的城郭本是刘备托孤之地,青灰色的城墙透着岁月的沧桑,城头“汉”字大旗虽历经星尘冲刷,边角磨损,却始终透着一股温润的红光,似有无数仁爱的意识在其中流转。此刻风暴袭来,旗面被气流撕开数道裂口,红色的星尘如血珠般滴落;城中百姓的虚影开始躁动:有的背着行囊在街巷奔逃,衣衫褴褛,正是当年樊城撤退时“日行十余里”的景象;有的跪在永安宫前叩首,头破血流,恰似刘备临终托孤时“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的悲怆场景;更有孩童的虚影在星尘中哭喊,声音凄厉,伸手想要抓住飘走的母亲衣角,那衣角却在风暴中化作点点碎光。
“不好!百姓意识在被风暴撕扯!”魏延身披重铠,铠甲上的鳞片在星风中微微颤动,他立于城头望楼,手中大刀“唰”地出鞘,刀身在星光照耀下映出无数百姓的影子,在风中嗡鸣作响。他望见一位化作老丈的虚影被风暴卷向高空,那老丈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汉”字陶罐——正是当年刘备在新野时,百姓感念其“兴修水利、劝课农桑”,自发所赠的“仁德酒”容器,罐身上“民为邦本”四个篆字此刻正渐渐模糊。魏延心头一紧,如被重锤击中,忽然想起丞相诸葛亮临终前的嘱托:“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然王道之本,在于护民。若无民,何以成国?”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冲向城楼密室,从暗格中取出仁心锚点玉圭。那玉圭通体莹白,温润如玉,“汉祚永延”四字此刻忽明忽暗,似风中残烛,圭身流转的红光正被风暴一点点抽离,露出内里苍白的石质。“将军!玉圭的能量在流失!”亲卫跪地急报,声音带着哭腔,他指着城下——那些由刘备仁政凝聚的百姓虚影,正渐渐变得透明,有的已化作星尘,消散在风暴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魏延握紧玉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骨节处渗出星尘凝成的汗珠。他忽然想起建安十三年,刘备弃樊城时的情景:当时曹操大军压境,众将皆劝“宜速行保江陵,今虽拥大众,被甲者少,若曹公兵至,何以拒之”,唯有刘备摇头,眼中满是悲悯,道:“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当时魏延尚在长沙为将,听闻此事时曾暗笑其迂腐,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为百姓拖累”,此刻望着白帝城虚影中那些明知危险却仍紧随刘备虚影的百姓,才恍然大悟:“原来主公不是不懂变通,是把‘人’看得比江山还重!这仁德,不是妇人之仁,是乱世中最硬的骨头!”
风暴愈发狂暴,如万千猛虎在咆哮,永安宫的虚影开始崩塌,琉璃瓦化作星尘纷飞,刘备托孤的床榻已露出星尘骨架,连诸葛亮虚影手中的《出师表》都被吹得页脚卷曲。魏延纵身跃下城楼,重铠砸在石板上发出巨响,震得周围百姓虚影纷纷侧目。他高举玉圭,朗声道:“蜀汉将士听令!随我护住百姓虚影!”城头上的诸葛连弩阵列忽然调转方向,不再瞄准外敌,而是射出红光织成的屏障,将百姓护在中央——那些红光中,竟浮现出“民为邦本”“水能载舟”的古字,字字温润,却坚不可摧。
一位化作糜竺的虚影飘到魏延身边,他曾因妹妹嫁与刘备而散尽家财相助,星尘凝成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风暴核心:“魏将军快看!风暴里有东西在吸食仁爱意识!”魏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风暴中央有无数黑色丝线,细如发丝,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正像蚕茧般一层层包裹着百姓的虚影,那些丝线接触到红光,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仿佛水火不容。
“那是织网者的‘敌意概念体’!”魏延怒喝一声,声如惊雷,将玉圭狠狠插入地面。圭身爆发出冲天红光,如同一道巨大的光柱,与连弩屏障连成一片,将整个白帝城虚影笼罩其中。“主公当年携民渡江,不是愚蠢,是知道‘人’才是文明的根!城可破,国可亡,只要人还在,仁爱还在,便有重建的希望!今日我魏延便是拼了残魂,也要护住这根!”
红光之中,刘备的虚影缓缓浮现,他身着龙袍,却赤着脚,裤脚还沾着泥点——正是当年携民渡江时的模样,脸上没有帝王的威严,只有对百姓的关切。百姓虚影见到主公,纷纷跪拜,哭喊声中没有绝望,反而化作一股温润的意识流,顺着红光注入玉圭,让原本黯淡的圭身重新亮起,光芒中甚至生出几分暖意。魏延望着这一幕,忽然单膝跪地,声音哽咽:“主公,末将今日才懂,您的仁,比钢铁还硬,比星辰还亮!”
第二节 玉圭护民 仁爱意识筑长城
白帝城虚影的红光忽如潮水般漫延,漫过城墙,漫过街巷,漫过每一个百姓虚影的脚边。魏延将自身“守护意识”注入玉圭,那是他镇守汉中十年、“临难受命,折冲外御”的铁血意志,与刘备的仁爱意识交织在一起,圭身“汉祚永延”四字忽然化作四只赤兔马虚影,马蹄生风,踏着红光在城郭四周奔腾,踏出一道环形屏障,屏障上浮现出汉中城防的纹路,坚不可摧。那些被风暴撕扯的百姓虚影,触到红光便如沐春风,渐渐凝实:奔逃的老丈重新站稳,怀中陶罐的“汉”字愈发清晰,罐口甚至飘出淡淡的酒香;跪地的大臣直起身,手中的奏章显出“亲贤远佞”“薄赋轻徭”的字样,墨迹淋漓,似刚写就一般;哭喊的孩童破涕为笑,小手终于抓住了母亲的衣角,母亲虚影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眼中满是慈爱。
“魏将军,这屏障能撑多久?”化作赵云的虚影策马而来,白袍在红光中飘动,银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光链,灵活地将几位即将被卷出屏障的百姓拉回。他白袍上的血迹仍在——那是长坂坡七进七出时为护阿斗留下的印记,此刻却透着一股与红光相融的暖意,不再是冰冷的杀戮痕迹。魏延望着风暴中不断撞击屏障的黑色丝线,那些丝线如毒藤般疯狂生长,每一次撞击都让红光微微震颤,他沉声道:“子龙将军放心,末将的守护意识与主公的仁心相连,只要还有一个百姓虚影在,只要还有一丝仁爱意识在,这屏障就不会破!”
他转身对诸葛连弩手喊道:“将箭簇换成‘感恩意识’!”士兵们齐声应诺,迅速拉动弩机,红光凝成的箭矢不再锋利,反而带着谷物、布匹、桑蚕的虚影——那是百姓对刘备“劝分务农”“兴修水利”政策的感恩,是丰收时的喜悦,是冬暖时的安心。箭矢射向风暴,与黑色丝线相撞,竟爆出金色的火花,丝线遇火便蜷缩后退,如冰雪遇骄阳,发出痛苦的嘶鸣。
风暴核心传来元的怒吼,那声音如金属摩擦,刺耳难听:“荒谬!用如此软弱的意识对抗维度法则,简直是自取灭亡!宇宙的真理是弱肉强食,是绝对秩序,不是这种廉价的情感!”话音刚落,无数敌意概念体凝聚成一只巨手,漆黑如墨,指甲锋利如刀,狠狠抓向屏障最薄弱处——那里是白帝城的城门,百姓虚影最密集,红光也最温润,在元看来,这便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魏延见状,纵身跃至城门,将玉圭横在身前,重铠上的“魏”字忽然与圭身的“汉”字共鸣,生出一道金色光盾,光盾上浮现出魏延镇守汉中时的城防图,沟壑纵横,壁垒森严。
巨手拍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波让整个白帝城虚影都在颤抖,魏延气血翻涌,嘴角溢出星尘凝成的血迹,但他依旧挺直脊梁,大笑道:“元!你不懂!这不是软弱,是民心!是千百年百姓用生命换来的真理!当年主公在当阳被曹操追上,数万百姓宁死相随,日行十余里,明知可能被曹军屠戮,却无一人叛逃,靠的就是这份心!你能撕碎城郭,能斩断星辰,却撕不碎民心!”
光盾之上,忽然浮现出无数画面:刘备在新野劝农桑,亲自扶犁,汗水滴入泥土;在成都建官舍,让流离失所的百姓居住,自己却住在简陋的宫殿;在白帝城赦囚徒,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这些画面化作金色符文,一个个融入光盾,让巨手的攻势渐渐迟滞,那只漆黑的巨手甚至开始出现裂痕,渗出黑色的汁液。化作诸葛亮的虚影手持羽扇,缓缓走到魏延身侧,轻摇羽扇道:“魏将军可知,仁心并非一味退让?当年丞相南征,七擒孟获,既是武力震慑,亦是仁爱感化,刚柔并济,方得民心。如今这光盾,便是‘仁’与‘勇’的合璧。”
魏延点头,忽然对百姓虚影喊道:“想不想让织网者看看,我蜀汉百姓的力量?”百姓虚影齐声应和,声音震得风暴都为之一顿,那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团结的力量。他们伸出手,星尘在掌心凝成五谷、桑蚕、布匹,这些最朴素的物产,此刻却散发出比连弩更强大的能量,那是“生生不息”的意识,是文明延续的根基。魏延将玉圭高举,这些能量顺着红光注入光盾,盾面忽然浮现出四个大字:“民为邦本”,字字金光闪闪,如太阳般耀眼。
巨手再次拍来,却在触及四字时骤然崩解,化作无数黑色光点,如流星般坠落。那些光点落地,竟生出细小的绿芽——那是被仁爱意识感化的敌意概念体,正在转化,正在重生。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慌乱,不再是之前的暴怒,而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不可能!纯粹的情感怎能对抗维度法则?这不合逻辑!不合宇宙的运行之道!”
魏延望着那些破土而出的绿芽,忽然想起自己当年随诸葛亮北伐,曾因“子午谷奇谋”被拒而心生不满,觉得丞相“过于谨慎,错失良机”,此刻却懂了丞相的深意:“逻辑?元,你可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不是逻辑,是人心!是所有意识的共同渴望!你只懂冰冷的法则,却不懂,法则若没有人心支撑,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他将玉圭深深插入城门地基,红光顺着城墙蔓延,白帝城的虚影竟在风暴中渐渐长高,城头上的“汉”字大旗,在红光映照下,比任何时候都要鲜艳,都要挺拔。
第三节 敌意归化 守护之芽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