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个前途无量、注定要名垂青史的科学巨星，难道……难道想跟那些‘民科大神’们为伍，去研究这种‘镜花水月，海市蜃楼’般的课题吗？！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国际学术界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燕京大学？怎么看我们华夏的物理学研究水平啊？！”
李建民教授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捶胸顿足，仿佛秦风选择这个题目，不仅仅是“自毁前程”，更是要“祸国殃民”一般。
秦风看着自家导师这副“痛不欲生，如丧考妣”的夸张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李老师是真心为他好，怕他“年少轻狂，误入歧途”。但是……他能告诉李老师，他之所以敢选这个题目，是因为他脑海中那个“学神黑科技系统”的“未来能源科技雏形库”，刚刚……嗯，又“不小心”给他解锁了一大堆关于“零点能提取与转化”的、充满了“未来科幻”气息的“知识碎片”和“理论灵感火花”吗？
显然不能。
于是，秦风只能露出了一个“我其实也很无奈，但架不住我就是这么优秀”的表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老师，您……您先别激动，注意身体，注意血压。其实……其实我选这个题目，也不是完全的‘拍脑袋’。我……我最近在研究一些关于量子真空涨落和卡西米尔效应的文献时，偶然……嗯，偶然发现了一些比较有趣的现象和……一些不太成熟的理论线索。我觉得，如果沿着这个方向深入研究下去，说不定……说不定真的能有一些……嗯，‘小小的’突破呢？”
“小小的突破？！”李建民教授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噌”的一下又往上飙了三百度，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脑血管爆裂”。
他指着秦风，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你管从真空里凭空掏出能量来，还叫‘小小的突破’？！你小子……你小子是不是对‘突破’这两个字有什么天大的误解啊？！这要是能搞出来，那……那人类还要石油干什么？还要煤炭干什么？还要核电站干什么？大家直接抱着一块真空搓能量丸子就行了啊！这……这他娘的是要直接开启‘宇宙共产主义’的节奏啊！”
“所以啊，小风，听老师一句劝，好不好？”李建民教授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咱……咱这本科毕业论文，就别搞这么……这么‘惊天动地’，这么‘颠覆三观’，这么‘不成功便成仁’的课题了，行不行？”
“要不……要不咱还是选个稳妥点的方向？比如……深入研究一下你那个‘墨子二号’超导材料的某个全新的物理特性？或者，探索一下它在某些特殊领域（比如量子计算、或者生物医疗）的应用潜力？这些课题，既有挑战性，又有实际意义，而且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做出非常漂亮的成果，到时候拿个‘全国优秀本科毕业论文’，甚至直接在《自然》、《科学》上再发几篇封面文章，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比你现在这个虚无缥缈的‘零点能’要靠谱一百倍吗？”
秦风看着李建民教授那张写满了“求求你，做个人吧”的真诚脸庞，心中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李老师说的这些，都是金玉良言，都是从一个正常人的、负责任的导师的角度，能给出的最中肯的建议。
但是……
他秦风，能算是个“正常人”吗？
他脑子里装着的，可是整个宇宙的“终极BUG”啊！
如果连他都不敢去挑战一下这种“神级天坑”，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资格去触碰那些代表着人类文明未来希望的“终极科技”呢？
“李老师，”秦风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语气也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是，这个关于‘零点能’的课题，我……非常有兴趣！而且，我隐隐感觉，我……或许真的能在这个方向上，做出一些……嗯，‘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
“你……你你你……”李建民教授指着秦风，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口才，在秦风这个“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铁头娃”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李建民教授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一副“破罐子破摔，彻底放弃治疗”的绝望表情，他指着窗外，用一种近乎于“咆哮”的语气说道：“你要搞零点能是吧？行！我不管了！但是！你总得给我一个……一个能让我勉强接受的、稍微‘接地气’一点的理由吧？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是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上帝他老人家亲口告诉你‘真空里有能量，快去掏’吧？！”
秦风闻言，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个“您老人家还真猜对了一半”的神秘笑容。
就在这时，秦风的302宿舍里，也因为他这个“石破天惊”的毕业论文选题，而炸开了锅。
“我靠！我靠！我靠！秦哥，你……你这是要逆天啊！不，你这已经不是逆天了，你这是要……要直接把天给捅个窟窿，然后从窟窿里往外掏能量啊！”王磊举着手机，看着校园论坛上那个被置顶加精、标题长得能当裹脚布使的《震惊！物理学院秦风大神本科毕业论文选题曝光！疑似要研究“凭空造物”和“宇宙永动机”！》的帖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喷得赵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全是。
赵昊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屏幕，一边用一种看“史前巨兽”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风，啧啧称奇：“秦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搞出常温超导，已经是人类想象力的极限了。没想到……我还是太年轻了！零点能啊！那玩意儿……那玩意儿不是只存在于科幻小说和民科的臆想中吗？你……你确定你不是被哪个穿越过来的未来人给夺舍了？”
只有李默，依旧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冷静，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声问道：“秦风，这个课题，风险太大了。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你……真的想好了吗？”
秦风看着三个室友那或震惊、或调侃、或担忧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不不不！我们对您的实力，那是百分之三百的相信！我们只是……只是担心您的肝和发际线，还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级别的‘宇宙级内卷’啊！”王磊夸张地说道。
“放心吧，”秦风拍了拍王磊的肩膀，脸上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笑容，“区区零点能而已，洒洒水啦！说不定……我还能顺便把‘宇宙大统一理论’也给解决了呢？”
王磊、赵昊、李默：“……”
他们感觉，自己和秦风，可能……真的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次元的生物。
而就在这时，秦风的手机响了，是远在老家的母亲打来的。
“喂，妈。”
“儿子啊！我的心肝宝贝肉啊！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电话那头，秦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毫不掩饰的惊恐，“我刚才听你刘老师说……说你选了个什么……什么‘从空气里掏石油’的毕业论文题目？还说……还说那玩意儿比原子弹还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地球给炸了？！儿子啊！你……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咱们家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缺你那点科研经费！你要是想研究点什么，妈和你爸砸锅卖铁都支持你！但是……但是这种会把地球给炸了的危险东西，咱……咱可千万不能碰啊！”
秦风听得是一头黑线，心中对刘仁轨院士那“添油加醋，危言耸听”的“科普能力”，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妈，您……您放心，”秦风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研究的那个东西，叫‘零点能’，不是‘从空气里掏石油’，更不会把地球给炸了。它……它其实是一种非常清洁、非常环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未来能源！如果能把它搞出来，那以后咱们国家……乃至全世界，就再也不用担心能源危机和环境污染了！您儿子我，这是在为全人类的福祉做贡献呢！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真的……真的不会爆炸？”秦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绝对不会！比珍珠还真！”秦风拍着胸脯保证，“您就擎好吧！等您儿子我把这‘零点能’给研究出来了，到时候，给咱们家也装一个‘零点能发电机’，以后咱们家夏天开空调，冬天开暖气，电费……一分钱都不用交！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敞开了用！”
“哎哟！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啊！”秦母一听不用交电费，眼睛顿时就亮了，语气也变得眉开眼笑起来，“儿子，那你可得好好研究！争取早点把那什么‘零点能发电机’给搞出来！到时候，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红烧肉，妈给你做一锅！你想吃可乐鸡翅，妈给你炸一盆！”
秦风：“……”
他发现，自己老妈的关注点，果然……永远都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朴实无华。
安抚好了自家老妈，又应付完了室友们的“日常膜拜”，秦风再次回到了李建民教授的办公室。
此刻的李建民教授，在经过了最初的“情绪失控”和“血压飙升”之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年轻但却异常坚定、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得意弟子（虽然他现在很想把“得意”两个字去掉），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劝不动这个“妖孽”了。
“唉……”李建民教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小风，我……我说不过你。你小子……就是个属犟驴的！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既然你非要选这个‘九死一生’……哦不，是‘十死无生’的题目，那……那老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什么都不管。”
“这样吧，”李建民教授沉吟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这个题目，实在是太……太超前了，也太……太空泛了。作为一个本科毕业论文，你总得有个……有个稍微具体一点的、能够聚焦的、并且在理论上……嗯，哪怕只是在理论上，有那么一丝丝可行性的切入点吧？”
“要不……要不你先别急着去想什么‘宏观提取’和‘非传统转化’了，那些玩意儿，等你能拿十个诺贝尔奖之后再去琢磨也不迟。你……你就先从最基础的、也是相对来说……嗯，‘不那么民科’的方面入手，比如……深入研究一下，你之前在常温超导材料中发现的那些‘反常的量子效应’，看看它们与所谓的‘真空零点能’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嗯，‘不为人知的神秘联系’？”
“或者，”李建民教授看着秦风那依旧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用一种近乎于“自暴自弃”的语气，开玩笑地说道：“或者，实在不行，你就干脆换个更‘接地气’、更‘有建设性’、也更‘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题目！比如……你给我论证一下，1+1为什么一定等于2？ 只要你能从宇宙起源、时空本质、量子纠缠、弦理论、M理论、乃至中华传统易经八卦、阴阳五行的角度，把这个问题给我论证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足以让哥德巴赫猜想都自愧不如、让费马大定理都黯然失色，那么……我……我就算你这本科毕业论文……优秀！而且是特优！我亲自给你写推荐信，让你直接去竞选下一届菲尔兹奖和图灵奖，你看怎么样？！”
李建民教授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被自己这番“异想天开”的“灵魂劝退”给逗乐了。他心想，这小子总不至于……真的连“1+1为什么等于2”这种“宇宙终极难题”都敢碰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却看到秦风的眼睛，突然……亮了！
那是一种……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充满了好奇与兴奋的、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诡异光芒！
“李老师，”秦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充满了“恶趣味”的笑容，“您这个提议……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啊！”
李建民教授：“？？？”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不小心……打开了某个不得了的“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