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总,去年12月8日的西区冒顶事故,为何没有在报告里提及?”
会议室鸦雀无声。向文强的笑容凝固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告边缘。
“这...肖书记从哪里听说的?”
丁德贵急忙打圆场,“那只是小范围岩层松动,没有人员伤亡...”
“小事故?”
肖北举起事故统计表,“三名矿工重伤,其中一人截肢,这样的'小事故'还有两起。”
向文强的脸色瞬间阴沉:
“肖书记,做生意难免有意外,我们已按最高标准赔偿...”
“不是赔偿的问题,是责任!”
肖北拍案而起,“从今天起,安监站进驻煤矿全面检查,在隐患彻底排除前,停止一切开采作业!”
会议室一片哗然。
丁德贵急得直擦汗:
“肖书记,这恐怕会影响全镇税收...”
“丁镇长,”
肖北环视全场,目光如炬,“是GDP重要,还是矿工的生命重要?”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向文强脸色铁青,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出沉闷的声响,丁德贵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突然站起身来。
“肖书记,向总,两位都消消气。”
丁德贵堆起满脸笑容,双手在胸前虚按,“这样,既然肖书记对煤矿安全有疑虑,不如亲自去视察一趟?眼见为实嘛!”
向文强眼睛一亮,立刻接话:
“对对对!肖书记,我亲自带您下矿检查,所有工作面、通风系统、安全设备,您想看哪里看哪里!”
肖北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他轻轻摩挲着事故统计表上那个截肢矿工的名字——王大柱,42岁,家里有三个孩子。
“好。”
肖北合上文件,“明天上午九点,我带队去煤矿。”
丁德贵如释重负:
“就这么定了!我让办公室安排车辆和人员陪同。”
“不必。”
肖北站起身,“我自已挑人。”
会议结束后,干部们三三两两离开会议室。
肖北注意到向文强拉着丁德贵快步走向楼梯间,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像极了密谋的狐狸。
“肖书记。”
一个轻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肖北转身,柳茵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半米处,手里捧着一叠文件。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职业套装,胸前的工牌在走廊灯光下闪闪发亮。
“柳主任有事?”
肖北接过文件,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柳茵茵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能借一步说话吗?”
肖北带她进了自已办公室,反手锁上门。
柳茵茵立刻快步走到窗前,拉上了百叶帘。
“肖书记明天真要去煤矿?”
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不安。
“怎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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