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沈占平和刘文江扛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从火车上下来,听到熟悉的乡音,才算松了口气。
这一趟,两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看起来非常憔悴。
但沈占平的眼里却放着光。
他在火车上已经算了好多遍,带来的这些衣服,在东平市至少能翻一番。
短短时间,二千块钱就能变成四千,这来钱也太快了。
他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激动嘛。
两人坐公交车回到饭店,刘文静刚把最后一桌喝酒的客人送走,正指挥两个工人收拾桌子,就看到沈占平和刘文江进来了。
看到两人提的大包小包,刘文静激动的道:“你们回来啦?南边怎么样?包里是不是装的衣服?”
沈占平没来得及回她的话,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丢,又开始解背上的包,刘文江也一样。
两人把身上的行李卸干净,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吁了口气。
刘文静看两人累的不轻,也没再问,蹲下身子开始翻包。
等看到包里的衣服后,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因为店里还有两个工人在,她没有问价格,对沈占平使了个眼色,“我去给你们做饭,你和文江把行李拿到后院去吧。”
沈占平也很兴奋,想早点和他媳妇分享南方的所见所闻。
他笑着点了点头,就和刘文江扛着行李去了后院的堂屋。
刘文静也迫不及待的跟了过去,走之前对两个工人说:“这里等一会再收拾,你们先去厨房煮两碗面条,再炒两个菜,做好了喊一声。”
“好。”两人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
可等她一离开,两个工人就开始嘀咕,“咱们刚来的时候,她说光让我们洗碗,摘菜,收拾卫生。”
“现在倒好,什么活都丢给咱们俩,不光要洗菜切菜,有时候还要帮她炒,就连她的衣服和床单都让我们洗,这小媳妇咋那么懒啊。”年轻点的妇女小声的抱怨。
年龄大点的那个老太太叹气,“算了,咱们这个年龄,每个月能给二十块钱,比在家里糊火柴盒好多了,累就累点,至少能吃饱穿暖。”
她已经快五十了,老伴死的早,把唯一的儿子带大,给他娶了媳妇,又带大了孙子孙女。
现在家里用不着她了,儿媳妇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整天指桑骂槐,嫌她吃的多。
老太太是个要强的,前两年和儿子分了家,平时糊点火柴盒,帮附近的街坊带带孩子,洗洗衣服,也勉强能糊口。
前段时间刘文静的饭馆招工,她就过来试了试。
因为干活利索,人又干净,就被留下了。
年轻点的那个妇女撇了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不情不愿的去了厨房。
她按照刘文静的吩咐,下了两碗面条,又炒了两个菜,还偷偷的吃了好几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