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02 先见之明
◎和平的可行性◎
‘是啊，别的家族会怎么想呢？’闻言，剑心也不由地带入了别的家族。能怎么想啊！当然是庆幸你们两家打得足够热闹，恨不得能在火上再浇一把油，免得你们能够腾出手来对付——
等等。不是这样的。在现代，这个思路可能是对的。比如之前木叶和云隐村的战争迁延不止，就很有别的国家和村子在里面煽风点火。但是在战国时代，忍族的对手并不是由自己决定的。得看出钱雇佣你的主家，他们想要办什么事，他们的对手是谁，他们的对手又雇佣了哪一家。
所以对于敬业的忍族来说，比如说千手，他们才不会没事去找别的家族的麻烦呢，又没人给钱！既然没人给钱，那么使用的武器从哪里来？伤员的药品从哪里来？阵亡者的抚恤从哪里来？忍者世界一般把这种不拿钱就跑去找别人麻烦的行为称为‘无意义的寻仇行为’，甚至认为这种行为就是造成如今乱世的根源哦。（是的，尤其是扉间，他从小就认为这种行为是要严厉制止的。）
所以虽然是羽衣暗算了佛间和一心，搞得大家心里恨得牙痒痒，也不过是说，‘下一次有人雇佣我们殴打羽衣的时候啊，就往死里打！’但是鉴于现在没人雇佣他们殴打羽衣，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居然决定要去找宇智波的麻烦。这就是战国时代独特的生态导致的独特的思维方式。
所以别的家族能怎么想？千手厉害，我们打不过。所以如果有人要雇佣我们去和千手作战，我们肯定是不会去的。如果非要我们去，那就得加钱啊！
扉间的思路很明显已经拐到这条道上去了。他托着腮，问道，“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要求上涨雇佣费用？”我们已经变得这么牛逼了，雇主应该加钱！
心太白了他一眼，“你去谈吗？”
“当然是我去。”扉间居然也白了他一眼，“阿尼甲那个样子，你指望他去谈钱？我估计，以后这都是我的活。”
确实如此。想想柱间那宽厚温和（……）的性格，在谈判桌上，他肯定是指望不上的。甚至很可能还会添乱！
“但是川上家未必出得起更多的钱。”心太指出一个关键点。
“我们可以去找更大的势力。”扉间现在满脑子都是把千手做大做强的念头，“也就是对手是宇智波，如果是猿飞志村这个档次的家族，我们应该现在能够同时应付两个！那些更小的家族更是不在话下！”
心太显然也被扉间绕进去了。他居然连连点头！直到扉间提醒他，“所以，你还没说阿尼甲为什么不会放弃他那个天真的念头呢！”他才反应过来，伸手戳了戳扉间的脸。
“干嘛？”扉间不太乐意被戳脸，但是也没有躲开，皱着眉头问道。
“在嘲笑你。”心太冲他龇牙微笑，“七八年过去，扉间大人终于也变成笨蛋大人了啊！”
扉间愣了一下。七八年前这样明确的时间点。笨蛋大人这个熟悉的、完全是自己口气的词汇，以及如今凛冽的寒风，都不能不让扉间回想起他此生再也不愿回忆的那一年。
从夏天到冬天。四个月的时间里，他接连失去了两个弟弟。从此，他再也不再是哥哥——
“我们少年时的梦想，扉间大人还记得吗？”心太的话像小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他的心坎上。
“我当然没有忘！”扉间脱口而出，“我们要建设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让天下的小孩子再也不用小小年纪就走上战场！”扉间低下头，“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实现这样的梦想，应该不只有联合宇智波一条路吧？”
“如果。”心太把玩着扉间的手指，“如果果然能够和宇智波谈妥，这确实是一条最简单的道路。我们家可以搞定猿飞加上志村。可是他们两家已经是附近除了我们两家以外最大的家族了。宇智波和我们的实力相近，如果我们两家联手，即使周边的小族全部联起手来，也很难是我们的对手。更何况，那么多家族想要联手，也并不容易。这样一来，即使贵族们还想利用我们打那些烂仗，也应该打不起来了吧？”
“事情没那么简单。”扉间摇了摇头，“你也说了，是周边的小族——外面还有很多厉害人物，比如我们之前遇到的鬼灯水月，鬼灯一族也是非常强大的家族。到时候反而可能会带来更为可怕的争斗。”
剑心一边听一边点头。是啊，不愧是扉间大人。早早就看到了未来忍界大战的可能。还是那句话，忍界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以目前最快的通信速度，即忍者的脚程，横穿整个大陆也需要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还不算水之国那些遥远的海上群岛。那么，不用
说，这么长的路程，不论是多么雄才伟略的领导人，也很难实现长久的治理和管辖，肯定要在当地派驻机构进行管理。
那乐子就大了：为什么奈良鹿久、猿飞新之助那伙人还在前线还没回来？不就是因为某个有野心的分管领导（也就是我们敬爱的大蛇丸老师），把整个东北大营打造成了一个国中之国、村中之村？
可能有人会说，可以派遣比较不那么有野心的分管领导——可是哪有那么多实力强大、功勋卓着、能够服众、还没有野心的良才美玉，能够把边远地区管的服服帖帖？太难了。要求某个人有能力又没野心，这不就和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一个道理？所以说，在交通工具和物流技术没有实现大发展的如今，忍界是绝不可能得到完全统一的，能够只分成五大国，已经可以算是这一代人雄才伟略了。
既然会分成几大国，那么周期性的忍界大战当然就不可避免——这个时代习惯了打两个月仗，在家里修整四个月的忍者们，应该想都想不到持续十几年、打光一代人的战争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