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月衡雪(三)(1 / 2)

番外:月衡雪(三)

虞岁岁在吃饭。

——如果忽略饭桌下各据一半的霜天青莲和红莲业火。

应纵歌握紧了手中长剑,脸色冷得能掉冰碴子,魔尊还将虞岁岁紧紧抱在怀里,完全不介意对坐的应纵歌面色越来越难看。

虞岁岁手里还捏着筷子,按着眉心想这要怎么办,她这点修为拦也拦不住,难道要她冲上去各自啪唧亲一口,然后说别打了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她还在沉思,但魔尊已经开始作妖,她的腰侧被按揉了几下,与某些糟糕的身体记忆重合,她的呼吸微乱。

于是魔尊附耳说:“岁岁还是与我在一起更舒服,不是么?”

“……”应纵歌凉凉瞥了他一眼。

虞岁岁:“……”

开始往不可描述的方向雄竞了。

应纵歌眼尾微红,也许他有话要说,但无法启齿。

虞岁岁担心这俩雄竞着雄竞着就要来折腾她,于是她说:“要不…你们先聊,我去上个课?”

还是去上课睡觉吧。

他们别打起来把月衡山给拆了就行。

这下,剑尊和魔尊异口同声道:“不行。”

魔尊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岁岁这么急,是想去见谁?”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去睡觉。”虞岁岁很诚实。

应纵歌说:“岁岁如果困了,也可以睡在寝殿,毕竟昨晚……”

他适时地止了话,至于他没说完的,在场的虞岁岁和魔尊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虞岁岁知道师尊是故意这么说的,抱着她的魔尊冷笑道:“岁岁还是去后殿睡吧,免得被没轻没重地伤着了。”

“不用不用,我忽然就不困了。”虞岁岁可不敢在月衡殿睡,毕竟无论是寝殿还是后殿,床榻都很宽大,可以容纳三个人一起躺下。

那她以后也不用去上课了。

魔尊瞥了一眼应纵歌,又和虞岁岁亲昵耳语:“对着这般无趣之人,岁岁会困也不奇怪。”

无趣……虞岁岁心想,没有吧,在床榻上被她吃豆腐的高岭之花的反应其实很有意思,欲拒还迎也是一种情趣嘛。

而应纵歌说:“岁岁,无论如何,他到底是魔,你不能陪他一起堕落。”

魔尊眯起一双桃花眼,忽然问他:“如果让你现在堕魔,你愿意吗?”

“胡言乱语。”应纵歌眼中一片凛然,“我不会堕魔。”

魔尊轻蔑而笑,“岁岁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厌恨自己的原因。”

如果他早点堕魔,何必恪守成规,也不会离开她那么久,更不会发生雁阙关那件事情,这始终是他毕生之痛。

“你确实应当厌恨我,我平生,逢魔必除。”应纵歌终是挥出了剑。

虞岁岁还没反应过来,魔尊已经并指夹住了剑锋,他屈指一弹,红莲业火将剑气格挡回去。

“岁岁再吃一碟莲子糕。”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虞岁岁就被他伸手抱到一旁去。

得,这架她是劝不住了。

不过后来虞岁岁就知道自己不用担心,她根本不会被波及,毕竟她的师尊修为高绝,对灵力或者魔气的掌控登峰造极,连殿中的器物都会安然无恙。

他们甚至还端坐于各自的位置上,虞岁岁都看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出招的,但瞬息之间已经交手数次。

她不管了,决定默默吃糕点。

片刻后,应纵歌平静陈述道:“之前我以为你是我的心魔,但你的修为要高于我。”

魔尊:“天道向来损有余者,你如果现在堕魔,就能把所谓的天道掌于手中。”

“万物皆有约束,你不属于这个时空,而我才是月衡山之主。”应纵歌斩出一剑。

虞岁岁听到了身旁的魔尊发出一声闷哼,他的发冠都被剑气震开,墨缎一样的长发散落下来。

不是吧,来真的。

她赶紧挡在魔尊身前,擡头对应纵歌说:“师尊,别伤他。”

应纵歌皱眉,提醒道:“岁岁,他是故意……”

——他从不知道他的剑招如此刁钻,不伤头脸只挑断发冠,还能在身上落伤。

他还没说完,魔尊就咳了一声,还呛出了血,成功吸引了虞岁岁的注意力。

虞岁岁吓得赶紧去轻拍他的背,又忙不叠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魔尊干脆将她抱进怀里,低头枕在她肩上,轻声道:“岁岁,我疼。”

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虞岁岁知道他肯定有演戏的成分在,但是一看着他低眉垂睫,薄唇沾血的样子,她还是被骗到了。

“我看看。”虞岁岁看到他的衣襟被剑气划开,就伸手去解他的领扣。

“岁岁,”被她忽视的应纵歌开口,“这种伤势,他可以自愈。”

看见虞岁岁的视线转过去,魔尊及时地轻轻“嘶”了一声,她又立刻看了过去,只见一道剑伤从锁骨横贯到肋下,鲜血淋漓,看上去触目惊心。

虞岁岁觉得看着都疼,就有些怨念地对应纵歌说:“师尊,你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吗?”

应纵歌:“……”

他只后悔刚才没下狠手。

虞岁岁下意识想要拿出锦囊里的灵符和丹药,但是魔尊到底是魔族,这些对他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这下麻烦了。

“没关系,岁岁不用担心。”魔尊低头,用脸颊轻蹭着她的手心,墨发衬得他的面容格外苍白,他犹带几分虚弱道,“我腰封的夹层里有伤药,岁岁可以帮我上药吗?我没力气。”

旁边的应纵歌冷道:“谁会把伤药放在这种地方?”

可惜虞岁岁被魔尊伤口上不断涌出的鲜血迷了眼,完全不会深思细想,她已经顺着魔尊的话,把手伸到了他的腰封里,可能是某种惯性,她差点熟门熟路地摸去解里面的暗扣,下意识要把他的腰封解下来。

——不对,停止!

她及时收手,对上魔尊含笑的目光,轻咳一声,一脸正经地把伤药摸索了出来。

虞岁岁拿手指蘸了伤药,轻轻涂抹上他的伤口,那片漂亮如玉的肌理轻颤起来,她就放轻了嗓音,“疼么?”

他笑而不语,伸手轻抚她的侧脸,低头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