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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集:初抵赵地,医署蓝图(1 / 2)

邯郸雨渡:素问初筑医署志

暮春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黏腻。素问踩着没踝的泥泞踏入邯郸城时,裤脚已溅满了黄褐色的泥点,唯有怀中裹着三层油纸的《黄帝内经》,始终保持着干燥——那油纸边缘已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书脊处还留着她少年时用朱砂点的批注,是师父临终前教她的“辨症要诀”。

邯郸的城墙比她想象中破败,青灰色的砖面上布满了箭孔,有的地方还残留着焦黑的火痕,风从豁口处灌进来,裹着远处战场飘来的硝烟味。街边的流民蜷缩在断墙下,有的抱着发蔫的野菜,有的腿上缠着发黑的破布,见她背着药囊走过,眼神里既有渴望,又藏着几分怯懦。随行的三名医官都是太医院派来的,走在最前的王医官忍不住皱紧了眉,低声嘟囔:“这地方哪像个郡城,倒比边关还苦。”

素问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先前接到的文书里说,邯郸临时医署设在城西的旧驿站,可真到了地方,才知道“临时”二字有多潦草——两扇斑驳的木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环锈得掰都掰不动,推开门时“吱呀”一声,像是要散架。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还夹着一股陈旧草药的苦味,三名医官齐齐后退半步,陈医官捂着鼻子道:“这地方能住人?怕是先把我们自己折腾病了。”

“先看看再说。”素问抬手拂去门楣上的蛛网,率先走了进去。院子里的青砖地裂着宽缝,缝里长着半尺高的杂草,东墙角堆着几捆发霉的干草,西墙边摆着三个破了口的陶缸,里面积着雨水,飘着绿苔。正屋的门窗大多没了玻璃,用破布帘挡着,风一吹就哗哗响。

“姑娘可是从长安来的素问医官?”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素问转头,见一名老医官佝偻着背从药柜后转出,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鬓角的白发沾着草屑,连眉毛都染了层灰,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清亮,只是眼下的青黑重得像涂了墨。他手里攥着个缺了口的药杵,指关节因为常年握杵而显得格外粗大,指甲缝里还嵌着深褐色的药渣。

“正是素问。”她上前半步,微微颔首,“敢问是李伯?”

老医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咳嗽了两声,才缓缓道:“姑娘可知,上个月三个断腿的弟兄,就在这屋里治的伤。”他指了指墙角的草席,“当时没麻药,也没好药材,只能用烈酒擦骨,那三个汉子疼得咬碎了牙,血把绷带都浸透了,最后……最后还是没撑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

随行的刘医官刚要开口,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士兵的呼喊:“快!快送医署!再晚就不行了!”众人转头,只见两名士兵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踉跄着冲了进来,担架上的伤兵穿着破烂的铠甲,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裤腿已被鲜血染透,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还不断有黄色的脓液渗出。伤兵的脸憋得发紫,牙齿咬得咯咯响,每颠簸一下,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脖颈处的衣领。

“先救人!”素问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去,一把解下背上的行囊,动作利落地掏出个牛皮针囊。她没顾得上找桌子,直接蹲在担架旁,从囊里取出三根银针,转身对身后的学徒喊道:“拿烛火来!”

学徒手忙脚乱地从灶房端来一盏油灯,素问捏着银针在烛火上炙烤,银针刺破火焰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针尖很快就泛了层淡红。她抬头看向李伯,语速极快:“李伯,取烈酒来,要最烈的;再去院子里采些马齿苋,越多越好,记得连根拔!”

李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就往灶房跑,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几分。王医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提醒:“素问医官,这伤兵伤口已经化脓,怕是得了破伤风,用银针能管用吗?”

素问没回头,只是专注地盯着伤兵的小腿:“他现在肌肉痉挛,先扎足三里穴缓解痛感,再清创。”说话间,她已捏起一根银针,手指微微下沉,针尖精准地刺入伤兵膝盖下三寸的足三里穴,随即轻轻捻转。不过片刻,原本还在剧烈抽搐的伤兵,身体竟渐渐松弛下来,哀嚎声也弱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王医官和陈医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时,李伯端着一碗烈酒跑了回来,身后的学徒抱着一大把马齿苋,叶子上还沾着泥。素问接过烈酒,对旁边的士兵说:“帮忙按住他的腿,别让他动。”

士兵赶紧按住伤兵的膝盖,素问拿起一块干净的麻布,蘸了些烈酒,猛地撕开伤兵的裤腿——腐肉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连常年跟药材打交道的李伯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伤兵的伤口有碗口那么大,边缘的皮肤已经发紫发黑,里面的腐肉翻卷着,还爬着几条细小的蛆虫。学徒看得脸色发白,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