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这几日都在忙,哪里有心思管这些?要说惹祸——怀疑的目光落到管家身上。
刘成叫苦不迭,他小心翼翼道:“小的将下人都管着呢……不如夫人,您问问小少爷?”
刘夫人立马明白了些什么,吩咐道:“将少爷带上来。”
主子说的是‘带’,不是请,丫鬟小厮去了七八个,不多时就将刘成给送了过来。
“我且问你,最近两日你在忙什么?”刘夫人面对无法无天的小儿子,很是头疼。
刘建想装傻蒙混过关:“母亲说什么呢,儿子只是在忙自己的房中事。”
刘夫人一个怔愣,最近乱事多,她都忘了,确实是有答应过儿子要给他纳妾:“真的只是忙这些?没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这个嘛……”刘建突然想起一件被他遗漏的事,那个狗男人的确嚷嚷着他是什么官来着,难道是真的?
“你说!”刘夫人看他这副样子心下就是一沉,转头看向伺候刘建的小厮,厉声吩咐道,“敢隐瞒一句,我命人敲掉你的牙!”
“夫人饶命!”小厮腿肚子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公子,公子他,他确实带回了一个人……“
眼见夫人立马就要发火,连忙又补充道:“那人,那人就是个喜好穿罗裙的疯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官的。公子也不是想要带他回来的,是他非要假扮成公子心仪的姑娘……”
又是姑娘惹出来的事,刘夫人一听怒气上涌,上次要不是因为一个什么周姑娘,她的好侄子至于丧命吗?
全浩不知道那些事,他抬手示意:“夫人,先问清楚。”
而后对着小厮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小厮不敢隐瞒,从少爷在大街上调戏姑娘,到找到人家家里去,再到追到茶馆将人打包带回来,完整的讲了一遍。
“好你个逆子,你还敢满大街贴告示?生怕别人不知道刘府强抢民女是吗?我怎么生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刘夫人听完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是个什么档口,竟然还能做出这等不顾后果的事情。
“不就一个姑娘嘛,她家过成那个样子,我把她纳进来吃喝不愁,再给她家里一些银子,让她父母安享晚年,哪里不好了?”刘建不服气,想起那个到处漏风的院子,不但不觉得错,还认为自己在做好事。
“那个黄知府到处在找刘家的错处,你真是毫不知收敛,非要气死我才算?”刘夫人捂住胸口,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我不是命你在府中好生待着?你把我话当成了耳旁风不成?”
“夫人。”全浩试图扳正话题,“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被少爷抬进府的人到底是谁。”
“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刘夫人给儿子记下一笔,吩咐刘成,“你去柴房把那人给我带上来。”
刘成赶紧带着人亲自赶到柴房,一开门,心里便“咯噔”一下——里头那位被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比猪头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辨认啊?不过主子要,送过去得了。
“来人,快,把他抬到前厅去。”
几个家丁七手八脚上前,抱腿的抱腿,抬胳膊的抬胳膊,刚行至前院,不知哪个竟然胆大的把府门打开了,原本围着刘府的官员进来正撞了个正着——
“放下!好你们个刘府,真是小看了你们,不仅强行扣押朝廷命官,更是擅自动用私刑残害性命!人赃并获,尔等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