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祖驾车离去时,目光扫过路旁一片小树林。直至车子远去,那片林子始终静悄悄,无人现身。
“哼!”他轻哼一声,嘴角微扬。乌鸦显然是想坐山观斗,借巢皮之手除掉自己,故而按兵不动。否则,凭巢皮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
后座上的骆驼靠坐着,牙关紧咬,“阿晋,刚才那伙人是谁?”
他手臂负伤,鲜血浸透衣袖,疼痛难忍,所幸并无生命之忧。
不等林天祖回答,副驾的王建国已开口:“听那喊话声,应该是洪兴社的巢皮。”
“妈的!”骆驼怒骂,“洪兴这是要挑起我们两家火并吗!”
“这事要是蒋天养不给我个说法,咱们绝不可能罢休!”
见骆驼怒不可遏,林天祖反倒有些不解,“老大,都到这地步了,为何还不跟洪兴开战?”
自己这边已经有人中枪,难道还要继续退让?
骆驼缓缓点头,“全面开战,后果太重。”
“东星和洪兴都是港岛五大社团之一,一旦动手,只会让别人渔翁得利。”
尽管胸口怒火翻腾,但他权衡再三,终究压下了立即开战的念头。
交易已然完成,货与款都在林天祖车上,这笔生意将带来巨额收益。
骆驼心中已有盘算:此事必须找蒋天养当面谈清楚,对方非得大出血不可。
林天祖轻摇头,“老大,我还是不明白。”
骆驼侧目看他一眼,“阿晋,你年纪尚轻,在江湖上走动的日子不多,很多事你还看不透。”
“别急,跟着我多历练几年。两年后,我把东星社龙头的位置传给你。”
骆驼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无人知晓。他突然向林天祖提起那件事,语气里带着试探。
“罢了。”林天祖轻叹一声,眼神淡漠,“这种事,我本就不愿深究。”
“接下来按我的方式来。阿力,踩油门,送老大去地方。”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把手枪已握在林天祖手中,枪口直指骆驼胸口。火光一闪,骆驼身子一颤,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缓缓倒下。
林天祖冷静地从他胸前取走那张特制的卡牌,动作干脆利落。
驾驶座上的王建国和阿力,对后座发生的一切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稳稳掌控方向盘,车速不减。
但他们并未驶向医院,而是调转方向,朝东星社私下设的一处隐蔽诊所疾驰而去。
望着已然断气的骆驼,林天祖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一切,皆在他的布局之中。
他早让乌鸦安插的眼线悄悄放出消息,称骆驼携款外出。乌鸦果然上钩,立刻召集亲信暗中跟踪。
可乌鸦终究胆怯,或许另有算计——他想借洪兴社之手,将骆驼与林天祖一同铲除,自己则躲在暗处,始终未现身。
钟尖出事后,乌鸦更是销声匿迹。直到洪兴的人全部撤离,他才悄然离去,连现场都未曾靠近一步。
多做多错,留下痕迹便是破绽。不如彻底抽身,不留把柄。
既然不出手,便连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