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本克听到这话,脸上的僵硬稍稍缓解了一些。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如果当初我没有出那些馊主意,他们也不会针对我们的船,那船就不会沉了,大家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够了!”萨尔鲁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维本克,别再自责了!那件事是意外,没有人怪你,包括托里。他嘴上不说,但每次提到你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担忧。我每次向李员外打听你的消息时,最紧张的就是托里。”
维本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动摇。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昂克鲁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冲着两人喊道:“喂,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兄弟们都等着你们一起庆祝呢!”
萨尔鲁转过身对昂克鲁挥了挥手,示意稍等片刻,然后再次看向维本克,语气柔和了许多:“维本克,我们都是一起漂泊好几年了,一起经历的事情还少吗?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们的一员。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特鲁多人,在这里只有我的兄弟维本克。”
维本克的眼眶微微泛红,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久违的阴霾终于散去。他们并肩走进船舱,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欢呼声。船员们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简单的食物和酒水,气氛热烈而欢快。
走进船舱,利沃夫和胡为正带水手张罗着吃食,古德和约翰也搂着鲁西米大笑着,桌旁斯凯奇陪着有些局促的托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见萨尔鲁三人,托里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犹豫着没有开口。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维本克注意到了托里的反应,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托里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主动走上前去,声音低沉却坚定:“托里,我回来了。”
托里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抬起头,与维本克对视片刻,眼中的防备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取代。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你……你还知道回来?”
维本克苦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歉意:“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尤其是你。那艘船对你来说意义非凡,而我……我的错误让你失去了它。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但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
托里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渐渐转为释然。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维本克,其实我早就不再怪你了。只是……那艘船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它不仅仅是一艘船,他是我离开鲁西港时父亲送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当它沉没的时候,我感觉父亲的离开,所以我才……”托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情绪。船舱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这一幕。
维本克看着托里,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托里的肩膀,声音沙哑却真诚:“托里,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艘船对你有这么深的意义。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