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闻言,眯起眼睛打量了越员外一番。眼前的越员外和金员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出发前何知府说过要保下他们,所以他也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这些人确实不能赶尽杀绝,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转过头,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粮商,冷声道:“听着!今天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们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粮商们如蒙大赦,连连磕头感谢。
“你们跟我去衙门吧。”捕头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将这些粮商押起来。粮商们脸色一变,他们嘴上虽说不畏惧地方官府,但真要进衙门还是害怕的,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乡,而且“破家县令,灭门知府”的名头他们还是听过的。为首的粮商急忙爬上前两步,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若是进了衙门,那可真是丢尽脸面,要是这事传回小的家乡,那我们哪还有颜面啊。”
捕头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今天要么跟我去衙门领罚,要么……”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如刀般扫过粮商们,“就让我的兄弟们继续‘招待’你们。”
听到这话,粮商们顿时慌了神。他们虽然嘴硬,但心里清楚,如果真被衙役们再打一顿,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而进衙门虽然丢人,但至少还能保住性命。于是,为首的粮商看向了越员外和金员外,眼神乞求地朝两人说道:“金员外,越兄,你们说句话啊……我们只不过是两位老兄邀请来谈事的,并不是私闯的,对吗?”
越员外和金员外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虽然这些粮商刚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现在看他们跪地求饶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可怜。更何况,这些人背后确实有不小的势力,若是真把事情做绝了,日后难免会招来麻烦。
金员外咳嗽了一声,站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钱包放在捕头手上,然后媚笑道:“大人,这些粮商都是我们的熟人,我们不过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你看……”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粮商们纷纷附和。
捕头低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包,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掂了掂钱包的分量,似乎对里面的银两颇为满意,但又故意板起脸来,冷哼了一声:“哦?原来都是熟人啊……可这熟人之间闹得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吧?刚才你们那些‘小小的不愉快’,差点把整个院子掀翻了。”
粮商们一听捕头话里有松动的意思,连忙抓住机会继续求饶。为首的粮商磕头如捣蒜,连连说道:“是是是,大人说得对!是我们太冲动了,做事没轻没重。以后一定谨记教训,再也不敢胡来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越员外见状,赶紧上前一步,陪着笑脸说道:“大人,这些粮商确实是我们生意上的伙伴,虽然今天有些误会,但也是因为买卖上的争执才闹成这样。既然他们已经认错,不如就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吧,也算是为舟航的商界留点和谐。”
捕头眯起眼睛,假装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唉,看在两位员外的面子上,本官今天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厉,“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哄抬粮价、扰乱市场秩序,或者聚众闹事,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到时候,别说知府大人保不住你们,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粮商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捕头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收队,同时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粮商:“都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记住,下次若再犯,绝不轻饶!”
粮商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院子,生怕捕头反悔。等他们走远后,捕头转身看向越员外和金员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中仍带着警告:“两位员外,这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过,我劝你们还是收敛一点,别总想着耍小聪明。要是再惹出什么乱子,知府大人那边我也帮不了你们。”
越员外和金员外连忙点头哈腰,连声道谢:“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我们一定谨记教诲,绝不再犯!”
等捕头带着衙役离开后,越员外和金员外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瘫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金员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越兄,这次真是险之又险啊!要不是咱们提前报官,恐怕今天就要栽在那些粮商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