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三环废墟中,黑气翻涌如墨,数十头青面獠牙的邪灵正撕扯着残破的玄门阵法,阵眼处的护山大旗摇摇欲坠,旗面上的八卦符文已黯淡无光。街道两侧的高楼倾颓过半,断壁残垣间散落着玄门弟子的法器碎片,血腥味与腐臭气息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灰蒙蒙的空气里。
“结阵!”
清冷的喝声穿透嘈杂的厮杀,肖天机一袭玄色道袍立于断楼之巅,墨发束起,面容沉静无波,唯有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他手中的七星剑斜指地面,剑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金光,与腰间悬挂的乾坤镇鬼幡相互呼应,幡面上的黑色符文隐隐跳动,似在吞噬周遭的邪气。
下方,张云鹤手持太极图,运转内家真气,将三头扑来的邪灵震退;身侧的苏玄玑素裙翻飞,指尖掐诀,一道道青色符箓破空而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咒文声中,符箓化作锁链,缠住邪灵的四肢;国术高手铁山赤手空拳,八极拳刚猛无匹,拳头砸在邪灵身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每一击都能震碎邪灵的魂魄;擅长符箓的林墨则蹲在阵法节点处,快速绘制着五雷符,额间渗汗却手不抖,符咒完成的瞬间便掷向空中,引来阵阵惊雷。
雪貂雪璃蜷缩在肖天机肩头,雪白的绒毛沾满了黑色的邪煞之气,却毫发无损。它灵动的眼珠不断扫视四周,一旦发现隐藏的邪灵,便发出尖锐的嘶鸣,同时喷出一口白色的灵雾,能短暂驱散邪气,为众人预警。
“东侧阵法缺口扩大,邪灵本源来自黄浦江底,张云鹤带铁山去封堵,用玄水咒暂时压制水邪;林墨留下修复阵眼,苏玄玑随我斩杀主邪!”肖天机语速极快,目光扫过战场便已洞悉关键,冷静的分析让混乱的战局瞬间有了章法。
众人领命而去,肖天机脚尖一点断壁,身形如惊鸿般跃入邪灵群中。七星剑挽起一道剑花,道家浩然真气灌注其中,剑刃划过之处,邪灵惨叫着化为黑烟。他深知邪灵数量众多,寻常斩杀治标不治本,唯有借助乾坤镇鬼幡的力量,才能一击破局。
“乾坤镇鬼,巫道合一!”
肖天机低喝一声,左手掐动巫门印诀,右手七星剑猛地刺向地面。乾坤镇鬼幡骤然飞起,幡面展开,黑色符文化作万千锁链,与剑身的金光交织缠绕。这一刻,道家的浩然正气与巫道的镇煞之力完美融合,形成一道金黑相间的剑罡,“乾坤巫剑斩邪灵”的剑招瞬间成型。
剑罡破空而去,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所过之处,邪灵纷纷溃散,连一丝黑气都未曾留下。黄浦江底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原本不断涌出的邪灵瞬间减少大半。肖天机落地时,玄袍下摆已被邪气沾染,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抬手擦拭了一下剑身上的污渍,眼神冷冽如冰——这只是开始,鬼国君主的手段,绝不会仅此而已。
果不其然,三日后,岭南传来急报,十万大山中出现大量尸邪,当地道门清虚门求援。肖天机带着苏玄玑、雪璃与林墨赶去,却发现这是一场陷阱。清虚门掌门李虚清并非真心求援,而是觊觎肖天机手中的乾坤镇鬼幡,暗中勾结了鬼国的夜游神,想趁肖天机斩杀尸邪疲惫之际,发动突袭。
“肖兄,多谢你斩杀尸邪,此等至宝留在你手中,未免太过可惜,不如交由我清虚门保管,方能发挥最大效用。”李虚清站在阵法中央,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身后的清虚门弟子已悄然布下困仙阵。
肖天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腹黑的本质在此时暴露无遗。他早察觉李虚清言行间的破绽——岭南尸邪的煞气中,夹杂着清虚门独有的清心咒气息,显然是有人故意饲养尸邪,引他前来。“李掌门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惜,你忘了,巫道最擅看破虚妄。”
话音未落,肖天机左手一挥,乾坤镇鬼幡释放出淡淡的黑雾,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正是巫道的“照邪咒”。瞬间,李虚清身后的夜游神显形,青黑色的身形在符文照射下痛苦挣扎。“勾结邪灵,背叛玄门,你清虚门今日便该除名。”
肖天机杀伐果断,七星剑再次出鞘,这一次,他运转道家“太极剑经”,剑招看似缓慢,却招招锁死李虚清的退路。苏玄玑同时掐动阵诀,反将清虚门的困仙阵破解,转而布下“地火明夷阵”,火焰从地面喷涌而出,困住清虚门弟子。林墨则祭出五雷符,一道道惊雷劈下,震慑那些心存侥幸的叛徒。
雪璃在一旁嘶鸣,喷出的灵雾化作利刃,斩杀试图逃跑的清虚门弟子。它虽身形小巧,却已是初具灵智的灵兽,对肖天机忠心耿耿,下手毫不留情。
李虚清见状大惊失色,想要催动本命法宝遁走,却被肖天机一剑刺穿肩膀。“你以为我真的会孤身前来?”肖天机凑近他耳边,声音冰冷,“早在来岭南之前,我已让张云鹤联络了其他玄门正派,此刻,你清虚门的山门,怕是已经被踏平了。”
李虚清瞳孔骤缩,才知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肖天机的算计之中。这便是肖天机的腹黑之处,看似主动赴险,实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敌人的后路彻底断绝。最终,李虚清被镇鬼幡镇压,夜游神也被肖天机一剑斩杀,岭南之危解除,但玄门内部的贪婪与背叛,却让众人心中蒙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