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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谷中悟道明抉择(1 / 2)

蓬莱仙岛西侧,藏着一处人迹罕至的幽静山谷。谷内溪水潺潺,绕过光滑的卵石,流淌向远方;两岸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只有零星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灵泉的清冽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灵气,是绝佳的静思之地。

肖天机身着素色道袍,负手立于溪水旁,墨色眼眸望着流淌的溪水,神色平静无波。他特意避开众人,来此独自静思,唯有雪璃蹲坐在他肩头,雪白的毛发上冰蓝色光晕轻轻流转,灵动的黑眼珠时不时扫向四周,警惕着潜在的危险——作为完全蜕变的超级灵兽,它早已是肖天机最默契的伙伴,无需言语便能感知他的心意。

溪水潺潺,如时光流转,勾起了肖天机尘封的记忆。

他想起年少时,被玄阳道长带回道门,每日苦修道家术法与国术,凌晨练拳,深夜悟咒,寒冬酷暑从未间断。那时的他,便显露出过人的天赋与坚韧的意志,玄阳道长常说他“心性沉稳,杀伐藏于骨,是块修道的好料”。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是道祖布下的千年后手,身负九阴命格,注定要与幽冥鬼国绑定。

记忆流转,画面切换到初出茅庐之时。他带着张云鹤闯荡江湖,追查幽冥鬼国的踪迹,却遭遇了第一次背叛——曾一同出生入死的散修李三,为了鬼国许诺的利益,暗中偷袭,险些让他们丧命。那时的他,虽年轻却已显露杀伐果断的本性,没有丝毫犹豫,亲手斩杀了叛徒,用李三的鲜血,立下了“背信弃义者死”的底线。

“人心险恶,世途诡诈,从那时起便该明白,有些隐患,留不得。”肖天机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三生石,石身的符文微微发烫,似在呼应他的心声。

他又想起征战海内外的岁月。在漠北荒原,与秦岳并肩作战,对抗被鬼国蛊惑的蛮族部落,那时的秦岳还只是个刚愎自用的武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将形意拳与灵力完美融合;在江南水乡,遭遇林墨家族的背叛,林墨的叔父为了夺取八卦镜,勾结鬼修,若非他凭借阴眼识破幻境,用腹黑的计谋将计就计,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在东海之滨,与苏玄玑初遇,她白衣胜雪,手持玉净瓶,以医毒双绝之能救下重伤的他,两人从相互试探到彼此信任,情愫在一次次生死与共中悄然滋生。

那些画面,有热血沸腾的战斗,有肝胆相照的情谊,也有刻骨铭心的背叛。他想起无数为守护世间而牺牲的前辈——在昆仑山脚,为了掩护修士撤退,与鬼兵同归于尽的青城派长老;在洞庭湖,为了封印鬼国分舵,燃尽自身修为的茅山道长;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修士,他们没有强大的天赋,却有着守护苍生的勇气,用生命为后人铺就前行的道路。

“他们能为世间牺牲,我为何不能?”肖天机心中自问,却又想起苏玄玑温柔的眼神,想起张云鹤、林墨、秦岳的并肩誓言,想起中年时一时懒散收下的弟子萧子陵——那孩子天资聪颖,如今已在道门崭露头角,还等着他回去传授更高深的术法。他更想起与苏玄玑的约定,待平定浩劫,便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居,做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不问世事纷争。

这些牵挂,如丝线般缠绕在心头,让他难以抉择。

“灭鬼国,身消道陨,所有牵挂都将化为泡影;与鬼国共存,虽能保全自身与牵挂,却要让世间承受百年后的浩劫。”肖天机眉头微蹙,脑中飞速运转,判断分析着两种选择的利弊。他的冷静沉稳,让他没有被情绪左右,而是理性地权衡着苍生与个人的重量。

就在这时,雪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周身冰焰瞬间暴涨,警惕地望向山谷入口。肖天机眼神一凝,瞬间收敛心神,周身巫道合一的灵力悄然运转,指尖扣住三枚镇魂符——他的谨慎从未消失,即便在静思之时,也未曾放松对周遭的警惕。

“肖天机,果然在这里!”山谷入口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数十道身影缓步走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修士,面容阴鸷,正是幽冥鬼国的残余势力首领——鬼煞子。他身后跟着的,既有鬼兵,还有不少被鬼国魔气蛊惑的散修,个个眼神贪婪,死死盯着肖天机掌心的三生石。

“看来,你们是不肯死心。”肖天机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意外。他早已料到,幽冥鬼国不会轻易放弃,定会派人追杀,只是没想到他们能找到这处隐蔽的山谷,显然是有人泄露了行踪。

“死心?”鬼煞子嗤笑一声,“三生石乃上古神物,更是镇压我鬼国的关键,只要杀了你,夺走三生石,鬼王大人便能彻底破封,一统三界!”他挥手示意,“给我上,杀了他,每人都能获得鬼王大人赏赐的魔功秘籍!”

被蛊惑的散修们闻言,瞬间红了眼,纷纷祭出法器,朝着肖天机扑来。他们之中,有擅长火法的修士,喷出熊熊烈焰;有擅长暗器的刺客,射出淬毒的银针;还有擅长体术的莽夫,挥舞着巨斧,气势汹汹。

“人心贪婪,果然是最好的诱饵。”肖天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腹黑的本性展露无遗。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身形一晃,退到溪水旁,脚下踏出道家步罡踏斗,巧妙地利用溪水的地形,避开了第一轮攻击。

“张云鹤、林墨、秦岳,你们也该出来了。”肖天机淡淡开口。话音刚落,山谷两侧的密林中,三道身影纵身跃出,正是担心肖天机安危,悄悄跟来的张云鹤、林墨和秦岳。

“肖兄,我们就知道这些杂碎会来捣乱!”秦岳手持大刀,周身刚猛的国术气场暴涨,语气豪迈。

“师兄,早就想收拾这些被蛊惑的败类了!”张云鹤掌心雷弧隐现,眼神锐利。

林墨手持八卦镜,镜面金光流转:“肖兄,我已推演过,这些人中,有三名核心鬼修,其余都是被魔气蛊惑的散修,只要净化他们体内的魔气,便可唤醒神智。”

“不必。”肖天机眼神一冷,杀伐果断的一面展露无遗,“被魔气蛊惑而背叛世间者,与鬼兵无异,杀无赦!”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冲出,右手并指成剑,巫道合一的暗金色剑芒直刺冲在最前的散修。

那散修见状,急忙挥舞巨斧抵挡,却被剑芒瞬间斩断手腕,巨斧落地。他还没来得及惨叫,肖天机左脚脚尖勾起一块卵石,顺势踢向他的眉心,散修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杀!”秦岳怒吼一声,手持大刀冲了上去,形意拳的刚猛之力融入刀招,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劈砍之间,散修纷纷倒地,无人能挡。

张云鹤腾空而起,双手结印:“九天玄雷,万钧破邪!”数道粗壮的紫色雷柱从天而降,精准地轰向鬼兵,雷柱所过之处,魔气瞬间溃散,鬼兵化为飞灰。

林墨手持八卦镜,催动灵力,一道圆形金光扩散开来,净化着空气中的魔气,同时镜面射出一道道金光,精准地命中鬼修的要害,镇煞驱邪。

雪璃身形如电,雪白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锋利的爪子带着冰蓝色的火焰,所过之处,散修和鬼兵身上燃起熊熊冰焰,既冻得他们瑟瑟发抖,又能净化体内的魔气,疼得他们惨叫连连。如今的雪璃,冰焰之力已能轻易斩杀高阶鬼修,成为战场上的一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