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一动,又查看另外几只箭羽,也全都如此。
她的呼吸顿时都急促起来,立即迫不及待地跑去池宴清身边。
他正与沈慕舟说话,向着他打趣即将选秀之事。
静初拿着手里的箭叫他:“池宴清!”
“怎么了?这么一本正经的。”
静初将手里的箭递给他:“这箭上为什么都有刻字啊?”
池宴清只瞄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你说这个啊。这叫物勒工名。”
静初一头雾水:“什么叫物勒工名?”
池宴清解释道:“长安的兵器铸造,全部是物勒工名,也就是说,工匠要在铸造的刀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假如兵器在士兵使用过程中,出现断裂等品质问题,兵部会追究到具体的工匠身上。
所以薛链打着填补损耗的名义,利用空白票,少报瞒报,在一定数目之内,工部官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就是说,凡是工部铸造的兵器,上面全都有刻字?”
池宴清点头:“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静初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我前两日见过几支箭,上面就全都有刻字铭文。”
“你说的是锦衣卫的兵器吧?朝廷派发给锦衣卫,还有军队,以及地方上的兵器上面刻字都是有区别的。”
“那上面的刻字被刻意磨平了,只有残留的几道笔画。”
池宴清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立即警觉起来:“是一支箭,还是所有的都有?”
“所有的都有。”
“你在哪儿见到的?”
静初将镇远镖局之事,还有大掌柜的话,与池宴清说了。
池宴清一把握住静初的肩膀,兴奋得眸子里都有了亮光。
“你在怀疑那箭是工部铸造的?”
静初不敢确定:“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所以秦长寂才会特意拿给我看。”
沈慕舟蹙眉:“这镇远镖局是什么来头,竟然能与兵部相勾结?”
静初将她所了解的情况与二人说了。
二人对视一眼,沈慕舟道:“我觉得此事不容小觑,这个镇远镖局必有问题。”
池宴清也激动道:“薛链自杀,这些兵器的去处就成了谜,我已经调查了好几日,都没有什么进展。我夫人真是我的福星啊。”
若非沈慕舟在一旁碍事,高低得上前搂着白静初狠狠地表示表示。
沈慕舟正色道:“这镇远镖局行事倒也谨慎,懂得将上面的字迹尽数磨去。
他们又派人跟踪你的人,是不是已经起了疑心?接下来必有行动。”
池宴清也反应过来:“最近几日我一直都在严查此案,今日跟随皇上前来打猎,岂不正好给了对方藏匿转移的机会?”
沈慕舟沉吟道:“假如前两日对方已然开始行动,此时我们就已经迟了一步。
假如是趁着我们离京,对方方才转移藏匿,如今一场大雪,岂不遮盖所有行踪?”
池宴清顿时便有些心焦:“无论如何,我都应该现在就回去,以免错失良机。”
静初点头:“我与你一起。”
“不,”沈慕舟道:“让池宴清一人走,而且还要静悄地走,不要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