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儿傍黑的时候,楚国舅来了皇宫,看样子似乎很着急。
锦衣卫将他挡在宫外,他都来不及让宫人通禀,直接让人给皇后娘娘带进来一张字条。
皇后娘娘看到字条之后,顿时面色大变,差人去将静初姑娘叫了过去。”
“叫过去说了什么?”
禄公公摇头:“不太清楚,殿门紧闭,里面只留了她跟前的田嬷嬷一个人。大概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就放静初姑娘离开了。”
皇帝阖拢了眸子,沉吟片刻:“最近楚国舅是不是经常进宫?”
“前几日的确进过一次宫,后来皇后娘娘又召见了两次一依小姐和她的夫婿。”
皇帝的鼻翼张了张,轻哼一声:“明日一早传池宴清进宫。”
禄公公应下。
第二日一早,早朝散后。
池宴清精神抖擞地奉诏前来。
皇帝先是问起兵器一案,又给池宴清施加了压力。
而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听说昨日白静初进宫着。”
池宴清回“是”。
“进宫做什么?”
池宴清斟酌了一下:“来给皇上您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鲁班锁。”
皇帝挑眉:“白静初找到了那把鲁班锁?”
“是的。”
“锁呢?”
“后来,她发现锁子里面已经空了,东西不见了。就只能回去了。”
皇帝眸光一紧:“是原本就是空的?还是后来不见了?”
“不见了。”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蜡封的纸团。”
“上面写的什么?”
“不知道。”池宴清摇头:“静初不敢擅自打开。”
皇帝轻嗤:“这一次,她怎么这么规矩?”
“她说她一个妇道人家,看了也不懂。”
“这时候想起她自己是个女人来了。”
皇帝嘴上挖苦,已经是心知肚明。
若非是攸关楚国舅生死的证据,皇后怎么敢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到自己跟前截人?
自古外戚不得干政,看来老祖宗的教诲是有道理的。
自己当初就不该放权。
如今养虎为患,放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皇帝遮掩了眸底杀意,若有所思地问:“白静初一向谨慎,也从来不吃哑巴亏,昨儿怎么就乖乖地走了?”
池宴清如实道:“昨儿楚国舅带着她兄弟在宫外等着她,她不敢耽搁。”
“她什么时候有兄弟了?”
“不是亲兄弟,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小叫花子。”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白静初竟然肯舍弃她煞费苦心得来的罪证!”
皇帝有些不悦,终究是妇人之仁,难成大器。
池宴清袖着手:“也不算是不相干吧,这苏仇如今也算是她半拉弟弟。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
“苏仇?”皇帝眸光骤然一紧:“白静初手中那只银锁就是他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