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孕期(2 / 2)

那御医四十五岁的年纪,面色顿时尴尬,他也不敢低头闻嗅袖口,只弓着腰身慢慢退下。

这个年纪大的走后,一旁还有个年轻的,白微澜刚刚擡头,鼻尖就嗅到汗臭味,恶心又涌了上来。

“出去!你也出去!”白微澜暴怒道。

那年轻太医连忙退下,刚刚幸灾乐祸老太医有老人味,没想到自己也被嫌弃了。

两位太医压根儿就没什么异味,在王府当值怎么可能不衣着整洁,即使急诏也不能跑的满头大汗。

宴绯雪见白微澜好像对气味格外敏感,叫奕王和孩子们都回去,自己一个人照顾他就行了。

等人走后,宴绯雪摸着白微澜的额头,指尖湿热一片,难受的躁意浸透指腹传到宴绯雪的心尖。

可白微澜很乖的把脑袋埋在他腰腹上,什么都没说。

宴绯雪轻抚他后背,“人都走了。”

白微澜难受的闭着眼,硬黑的眉头渐渐松开,他又吸了宴绯雪身上的气息,像是有了护身符一般,才慢慢试探的擡起脑袋。

白微澜脸闷在腰腹上薄汗一片,汗渍浸染的眉骨、下颚莹润着光泽,有一种狼狈又性感的诱惑。

宴绯雪扶他坐贵妃榻上,拿着白巾帕,轻轻擡起俊美的下颚,给他擦洗。

白微澜眼里黑沉沉积郁着烦闷暴躁,像是稍稍松懈心头,心底的恶心就关不住,势不可挡的冲出红润的唇缝。

宴绯雪手里的白巾帕被汗渍洇了一团湿濡,右下角的红梅似得到滋养逐渐鲜红欲滴。

宴绯雪看了眼薄唇紧抿的白微澜,摸摸他紧紧蹙起的眉头,转身面向银盆清洗巾帕。

两人之间相连的衣摆、袖口随着宴绯雪转身骤然分开,中间露出一条明晃晃的空隙,白微澜心底的恶心见缝插针似的,抓住白微澜这一刹那的破绽又挤出了嗓子。

白微澜忙抓住宴绯雪手腕,后者惶急转身,宴绯雪见白微澜黝黑的眼里委屈的不行,他俯身捧着白微澜的脸颊,低头朝那不满的薄唇亲了下去。

甘甜带蜜的气息袭卷白微澜整个舌腔,重压要塞的嗓子眼儿干涸的发狠,那滚动的喉结急迫的吸取吞咽清泉。

白微澜眉头、咽喉都得到了解放,甘甜的气息冲抵心间,很快摧枯拉朽的淹没一切,整个心间都溢满了蚀骨的柔情和令人沉迷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宴绯雪已经躺在了贵妃榻上,白微澜压在他身上。从他脖子垂下的青丝堪堪落在宴绯雪的颈窝,发尾随着白微澜的吻一下下轻抚宴绯雪的侧颈。

又麻又痒。

白微澜精神了,宴绯雪却有些喘不过气。

白微澜扶着宴绯雪从贵妃榻上坐起,现在伺候的人换了。

换成了白微澜拧着银盆里的巾帕,裹在指尖一点点的擦宴绯雪嘴角光亮的水渍。

宴绯雪平复了下心跳,他望着又生龙活虎的白微澜,完全与刚才狼狈干呕的人天壤之别。

“你这怎么回事?你好像突然对气味很敏感。”

白微澜坐下抱着宴绯雪,贴着他脖子又吸了口气,馥郁甘甜。

他满足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父皇那一木仓开了这个口子,但只要闻着晏晏的气息就得救了。”

宴绯雪看着白微澜得意洋洋又欢喜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头疼,“御医都没诊出你为什么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有媳妇儿在身边。”

宴绯雪不放心,想起白微澜曾经病危过两年,心里提心吊胆的。

好在父皇派人去请苏大夫过来瞧瞧。

苏大夫很快就敢过来了,不过进宴绯雪两人的房间前,宴绯雪先出去单独见了苏大夫。

要是白微澜到时候又说苏大夫是臭的,这个王府都要被苏大夫骂翻天。

与其事后做夹心酥,夹在白微澜和苏大夫中间为难,宴绯雪事前就安抚好了白微澜,自己先出去给苏大夫说明情况。

偏厅里,奕王和孩子们都在这里焦急等着,白微澜的情况几人已经七嘴八舌都说了。

此时宴绯雪又补充了白微澜对气味突然敏锐,但又依赖他气味的症状。

“这么离奇?”苏大夫一脸兴味道。

苏大夫有些兴奋,但看着在座的其他几位都面色焦虑,收敛了趣味,一本严肃的思索了会儿。

他瞧了眼眉间蹙忧的宴绯雪,又看了一眼宴绯雪的肚子,开口道,

“你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我?”

“嗯。”

苏大夫眼里的兴味越发浓厚,宴绯雪也突然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了。

苏大夫以前给他说过,有的夫妻有孕,一系列妊娠反应会在丈夫身上出现。

宴绯雪忐忑的伸出手腕,只觉得苏大夫那两根手指头似有千斤重一般,令他不受控制的紧张。

苏大夫扫了宴绯雪一眼,“你紧张什么,放松。”

宴绯雪面色有些紧绷,连带奕王都严肃沉重的厉害,他手紧紧握住把手,盯着苏大夫神情变化,企图率先破解这迷障。

苏大夫低头诊脉,倒是物我两外,完全没察觉到太上皇压迫性的审视。

一会儿,苏大夫收回手指,调皮似的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压着嗓子道,“脉象如珠圆润、有力回旋。”

“是喜脉。”

宴绯雪瞬间擡头,眼里有惊喜还有恍惚的茫然;周围孩子们已经围着他好奇的盯着他肚子,奕王身边的太监连连贺喜。

“已经一个月余了。”

“白微澜的情况,应该就是妊娠转移到他身上了。”

宴绯雪神色怔怔,手指下意识摸着肚子,还是平坦的。

他心底情绪复杂,耳边闹哄哄的,小栗儿更是亮晶晶的说自己要做哥哥了。奕王头一次开怀大笑,吩咐身边太监赏赐全府。

可白微澜不喜欢孩子。

白微澜说过不想要孩子的。

不过白微澜从来都是以他的意见为尊,要是他想生,白微澜自然是无条件支持,还会做的很好,做一个好父亲。

宴绯雪面色也跟着周围笑着,他此时也来不及让苏大夫沐浴更衣后再见白微澜,直接开口道,“你跟我进来下。”

苏大夫以为自己看错宴绯雪的神情,怎么笑得有些勉强?不过等进房间后,宴绯雪眼底确实很复杂。

“不想生?”

“是白微澜不想。”

“怎么会。他疼你疼的只差替你生孩子,还怕他不喜欢孩子?”

“唔,我不想他勉强努力做一个好父亲。”

苏大夫怎么都不相信宴绯雪说的话,没待他反驳,白微澜已经从屏风后大步出来了。

“晏晏,你是有了吗?”

白微澜欢喜的握着宴绯雪的手迫切问道。

手腕上传来的有力温热,让宴绯雪混乱的心绪趋于平静。他望着白微澜喜出望外的神情,好像高大笔挺的背后有一条欢动的尾巴,圈着他腰身欢喜的蹭着。

“你真喜欢?”

“喜欢啊。”

苏大夫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道,“我就说白微澜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是你们相爱的凝结诶。”

白微澜手指有些细抖,他低头,慢慢摸着宴绯雪的肚子,小心的搀扶着他,一脸神奇又激动的望着宴绯雪。

这一屋子的光好像全都聚集在白微澜的眼底,他现在又用这光驱散宴绯雪眉间的郁色。

宴绯雪将信将疑道,“我怕你觉得孩子抢走了我对你的关注。”

白微澜神色讪讪道,“可是,我还是很喜欢。”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怎么会不喜欢?”

宴绯雪拧着眉头,“我不希望对孩子的爱于你是负担是责任,你只是爱屋及乌的喜欢孩子。”

白微澜被宴绯雪说的哑口无言,但孩子确实是因为宴绯雪才很喜欢的啊。

苏大夫早就替白微澜说出口了,“你别管他,怀孕就是这样脑子容易变笨,还会伤春悲秋转牛角尖。”

“白微澜肯定是喜欢你们的孩子啊,不然谁平白无故喜欢别人的孩子啊。”

白微澜凶苏大夫,“不许凶我家晏晏。”

苏大夫求饶似的双手作揖,孕夫最大。

凶完人的白微澜又温柔的哄宴绯雪。

“只是要是晏晏的孩子我都喜欢。”

白微澜扶着宴绯雪坐下,拿一旁软垫放在宴绯雪的后腰上,仔细小心的令人发指,明明刚刚还把人压着塌上亲。

白微澜耐心给宴绯雪解释道,“我对孩子的爱肯定不是凭空来的,他是我们两个之间连接,是我们的骨血。”

“就像看着小栗儿一天天长大,我心里开心又不舍,想多点时间陪伴孩子。等他长大后,他的日子就不属于我们了。”

“我对他最开始只是责任和爱屋及乌,但现在儿子去皇宫住几天,我也会想他,小栗儿也是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白微澜揽着宴绯雪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上,慢慢道,“我最开始确实不喜欢孩子,一颗心喜欢你都还不够用,根本无暇分心。”

“我最开始也不会喜欢人,患得患失。但现在不同了,我每天都很确信我们的美满。”

“晏晏让我开始用能力去关注亲人的感受,因为你耐心包容的引导,让我意识到我们不止朝夕还有余生始终是并肩同行,但是亲人相处的日子很短暂,必须珍惜和享受。”

白微澜长篇大论又温柔缱绻的说完,没待宴绯雪回应,白微澜心底又泛起一阵恶心,忍不住捂着嘴角。

宴绯雪忙亲他嘴角。

苏大夫咳咳一声,真是开了眼。

白微澜的症状让他开了眼。

宴绯雪对白微澜的无底溺爱?也让他咂舌。

不过白微澜真闻到宴绯雪的气息,就平复了害喜。

宴绯雪擡手给白微澜顺后背,看着白微澜又蹙眉暗积躁动的忍耐模样,转头问苏大夫,“他这样,有什么法子可以治疗吗?”

苏大夫老神在在道,“有啊。”

“你们没事多亲下不就得了。”

“你干嘛无语看着我,你们两个形影不离,这很难吗?”

“而且,你们这个孩子真是命大。”

两人霎时紧张的望向苏大夫,宴绯雪不自觉摸着肚子。

“你们这孩子在肚子里没少颠沛流离啊,你们动静太大了。”

“今后注意些。”

“忍耐四个月吧,激烈的姿-势和动作就不要试了。”

都是熟人,倒是没什么羞臊的,白微澜和宴绯雪齐齐点头。

乖巧的不行。

一个一言不合就暴躁的白微澜,一个年纪轻轻就城府深沉的宴绯雪,此时像个乖孩子一样听话。

苏大夫起了玩心,慢悠悠开口道,“白微澜这段时间正好调理下身体,虚的厉害。”

他一说完,白微澜一个靠枕砸过来。

苏大夫却得意坐原地不动,只见苏刈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接住了靠枕。

白微澜气道,“你少血口喷人。”

宴绯雪笑着安抚白微澜,摸着他脑袋道,“没事,你虚不虚我知道。”

他附耳轻声道,“超级棒。”

先开孕期啦,接着大婚第二天早上写的。

还是按照日子让孩子长一段时间。

谷雨的番外还没想好怎么写或者写不写,是安排一个老攻还是纯搞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