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梨*李润竹(1 / 2)

万梨*李润竹

“可以吗?”

“嗯……”

昏暗的烛火裹着香甜的薄汗狎昵着人影,喘息声渐渐袭卷、晃动整个薄荷绿蚊帐。

芙蓉帐暖,暗夜酩酊酣畅。

第二天,廊院外嘎吱一声,而后三五脚步声响起,随之还有疑惑声兀自惊扰,这些杂乱声惊吓住了这方沉溺餍足的清晨。

“咦,万梨怎么还没起来?”

往日伙计们到酒楼的时候,万梨早早就在后厨开始备菜了。此时后厨不见人,房门又紧闭,伙计们都有些担心。

一个哥儿敲响了万梨的房门,“万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暖帐里,万梨赤洁的身躯像是被塞入云絮里,初秋微凉的湿气全部隔绝在暖被外;

被褥里拥挤又温热,门外的动静像是微不足道的窸窣蚊虫声显得深夜好眠,他脑袋往被褥里拱了拱,舒适的倦意拉扯他继续酣睡。

“奇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砰砰砰。”

李润竹被门外动静惊醒,他睁眼便是薄荷绿的蚊帐,余光中一旁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滴了一桌子的红泪。

而落在他胸口处清浅的呼吸声像是猫爪子似的,泛起一片痒意。

李润竹恍惚的低头,只见万梨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被褥下相贴的肌肤寸寸柔腻到骨,露出来的肩头上红痕斑驳。

李润竹眼睛顿时睁大,霎时清醒。

他一拍脑袋,闭眼满是懊悔。

想起昨晚的动静,李润竹来不及欣喜雀跃,心底就升起愧疚自责。

怎么就没忍住。

这么多年的定力都喂狗了。

这还没成亲就这样,李润竹感觉自己昨天一步步哄着万梨,简直无耻下流。

万梨本就失望他逛青楼印象减分了,现在要是万梨清醒过来,更加生气了怎么办。

李润竹慌乱无主,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一下下像是拍在李润竹的心头上,偷情的禁忌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李润竹轻轻拍了拍万梨的肩头,小声道,“梨子,外面有人敲门。”

那嗓音暗哑的厉害,像是二十三年来的洪水一夜间释放,虽然温柔但也低吼咆哮整宿,咽喉负载过重。

李润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万梨被肩头晃醒,他模糊睁眼,就见一张近在迟尺的脸,红通通的又紧张又欢喜又忐忑的望着他。

万梨视线还是模糊的,耳朵里像是塞了棉花,门外敲门声时隐时现,眼前人面容也看不清,只一双眼睛里的神情看得分明。

“万梨?万梨?你没事吧?”门外紧张的声音连续不断响起。

万梨眼睛睁开了,但脑子还在梦里酣畅,他乏力的垂了下眼皮,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开门。

可被子一掀开,露出两具坦诚相贴的身体,白花花又红痕一片。

万梨脑子瞬间就炸了。

他眼珠子迟钝的转了下,余光中只见身后的胸口上一排牙齿印。万梨顿时耳朵红扑扑的,他双手捂着脸连忙低下头,视线也不敢看胸口的主人了。

可门口的敲门声还在急促的响着。

万梨羞耻万分,想扯着被子裹住自己;没待他动作,一双手扯着被褥已经遮住了他脖子,耳边有低哑的气音扫着他耳廓上的绒毛,令他耳朵发痒。

“梨子出声,不然咱们就暴露了。”李润竹低声催促万梨道。

万梨脑子来不及思考,紧紧捏着被角似获得一丝力气一般,仰着脖子对门外大声道,“没事,赖床了,一会儿就起来。”

可万梨一开口,自己也吓到了。

没等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门外人就担忧道,“你是不是晚上又洗冷水澡了,嗓子都哑了。”

万梨脑子闪过昨晚哭着抓挠的片段,脑袋瓜子嗡嗡的,他硬着头皮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那好。”

门外脚步声远离后,没等两人放松,院子里又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一直进进出出忙碌个不停。

万梨抱着脑袋,像是宿醉一场,不过不是头疼而是羞涩难堪。

他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口上那一圈都红肿了。

身后温热的身躯靠近,昨晚的画面涌入脑子,万梨羞愤欲死。

李润竹怎么这么坏。

哄着他一遍遍喊他夫君。

还磨着他一次次问舒不舒服。

李润竹温水煮青蛙,青蛙最后翻着肚皮晕睡过去了。

“梨子……”

李润竹见万梨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只露出烧透的耳垂和白柔清瘦的背脊,那背脊上也不堪入目。

初秋凉意,李润竹怕万梨后背着凉,但又不敢擅自抱他,便自己起身把被子都系在万梨的背上。

于此,他整个身体就裸露在外面了。万梨感觉到后背温暖的被褥,他一擡头,李润竹一丝不茍赤诚的身体尽收眼底。

万梨眼神里的慌乱遮不住,连忙用双手捂着眼睛。

热意灼烧,白皙骨指都泛着羞红。

李润竹见万梨这般反应,失落又懊悔道,“对不起。”

“但是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万梨闷闷道,“什么意思?”

李润竹凑近小声又坚定道,“你昨晚已经承认我是你夫君了,你不可以反悔。”

万梨耳朵上的绒毛开始燃烧了。

李润竹又道,“你昨晚,昨晚说很舒服来着。”

万梨脖子都羞红了。

李润竹又道,“本来只一次的,但是你缠着我要了三次。”

万梨瞬间松开双手,仰头羞愤辩解,“胡说,明明是你哄着我来的。”

李润竹看着万梨眼尾残留的绯红,笑了,他轻柔道,“梨子,你终于看我了。”

万梨目光微滞,看着李润竹眼里的欢喜笑意,他结巴道,“你,你先穿衣服。”

万梨逃也似的看了眼地上,地上干干净净,他还以为眼睛花了。

昨晚衣服不是乱扔了一地?

他看着衣架上整齐挂着的衣服,再感受了下身体,很清爽没有黏糊糊的难受。

看来是李润竹昨晚给他清洗了,也把地上衣服整理了。

“你把衣服给我。”

万梨在被子里摸索着穿好里衣,才出了被子。

此时两人都穿好了衣服,但门外脚步声一直不断,这意味着李润竹不能出这房门。

被人看到万梨的名声就没了。

李润竹懊恼,一肚子话还没出口,万梨就出声道,“这后院放着食材和材火,酒楼直到打烊后这里才没人。”

李润竹忙道,“我不会出去的。”

万梨点头,听着门外的动静知道自己起的很晚了,他准备开门出工了。

李润竹忙拉着他手腕道,“就这么走了吗?”

万梨没心没肺,又要他惶惶不定等一天吗?

他们都有夫妻之实了……

万梨顿了下,看着李润竹焦急的神情,片刻后道,“桌子抽屉里有笔墨纸砚,你可以想想怎么婚书请柬。”

李润竹耳朵嗡嗡的,只看到万梨嘴角越来越深的梨涡,而后,耳边像是烟花在月空炸开一般,惊喜万分。

这狭小简陋的屋子里瞬间充斥着三月的芬芳,他手指激动的颤抖,眼里异常光亮,紧紧锁着万梨。

李润竹一把抱住万梨,鼻尖深埋在那截纤细的脖颈里,急速跳动的心脏,需要用这令他贪恋而着迷的气味舒缓下来。

“梨子,你,你终于同意了。”李润竹哆嗦着道。

万梨身体被拥抱的发紧,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好像被李润竹胸口的热流填满,万梨鼻尖有些发酸。

没待万梨出声,就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脖子上。

灼热的皮表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