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要是其中有商户和村民关系很好,认为我们白家挤兑其他商户,再被有些人背后煽风点火,农户很容易冲动闹事。”
“总的来说,在村子里做事就是一个词‘信赖’,而建立信赖是需要时间的。”
白微澜听后没说话,神情认真在思索宴绯雪说的。
有句话叫做有奶就是娘。
还有词叫做羊羔跪乳、乌鸦反哺。
而头一批开荒种植的商户,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给当地村民带去安定希望的恩人。
白微澜笑道,“晏晏说的有道理,果然思虑周全。不愧是我媳妇儿。”
“要是这个村子没匪患,我还真不愿意与旁人分一杯羹。自己雇人开荒买苗种,到时候市面上也仅我们一家。”
不过,现在匪患当前,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那这个村子到时候派谁去?”
宴绯雪嘴角有丝冷静的笑意,“咱们掐头去尾,中间去。”
白微澜拍手称快,亲了下宴绯雪侧脸,“厉害厉害。”
宴绯雪道,“这种快速打通村民心防的,自然还是要数村里人。他们熟悉彼此之间的话头矛盾,一个家长里短聊下来,姐姐妹妹的相见恨晚。”
白微澜笑道,“确实。村口总见有人拉着手唠家常,激动起来还拍大腿。”
“所以,还是刘婶儿?”
宴绯雪道,“非刘婶儿莫属。”
“其实,裘桂香也很适合,但是我们恩怨过深,排除掉。”
“大伯母和大伯父属于勤劳肯干的,这种拉近乎的做不来。”
白微澜点头,给宴绯雪剥了一颗荔枝,“刘婶儿这人真的还挺能代表村子里的一类人。热心肠又嘴碎,还自来熟又有正义。”
宴绯雪吃着荔枝,嘴里汁水甜味弥漫,“刘婶儿,其实一开始还挺烦她的。”
“我当初因为拒绝张大郎求亲,她又和裘桂香好,没少在背后编排我。”
“不过,后面我也算计她了,扯平了吧。”
一提到张大郎,白微澜就觉得恶心,这种窝囊废竟然也想娶宴绯雪,真是异想天开。
宴绯雪又道,“还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可能到时候我们自己过去,或者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过去。”
宴绯雪这么一说,明显是有意向人了。
白微澜道,“谁?”
“暂时保密,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两人正事儿说完后,开始东一句西一句拉家常。
池子旁边的莲蓬都被几人摘完了,池子中间的莲蓬到时候叫阿文和王婆划船摘就好了。
一下子摘四个竹篮的莲蓬,自家肯定是吃不完的,更何况池子里还有很多。
宴绯雪又摘了些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并送去独酌楼。另外也给长琴巷子里的邻居分了些莲蓬。
邻居里都是有来有往,宴绯雪送了些莲蓬,没过几天别人家就送了些自己做的糕点。
一家五口很久没在一起了。
小栗儿放学回来看到院子里练武的两个哥哥,立即蹦蹦跳跳扑了上去。
小栗儿嘻嘻哈哈一阵后,开口就是好黑啊。
放鹤说起自己三个月惨无人道的训练,听得小栗儿连连惊悚害怕。
“刈叔叔没有这么可怕吧。没完成训练,要睡树杈儿上,这太可怕了。”
放鹤耸耸肩,这些都是小意思。
一开始他们两个生不如死,好几次坚持不下来,都是苏大夫给他们打气。
后面适应了,知道训练的好处了,又要求加了一个月训练。
虽然他们还是半吊子,但比以前有劲儿有气势多了。耍着一招半式,勉强也能在阿文手下走一遭。
阿文偶尔故意露一个空子,放鹤和谷雨两人都能立马抓住破绽攻击。只是限于力道不够老练,攻击性减弱很多。
但放鹤和谷雨使出来的招数,让阿文陷入了疑惑。
苏刈到底是什么人,教的招数招招狠辣制敌,完全没有一点花架子。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分别三个月的境况,走路都要手挽手,撞来撞去。
谷雨也很开心,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确实很厉害了。
他和放鹤手臂像是缠麻花似的绞在一起,让小栗儿中间挂着,还真一路挂到了外院。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桌子全是放鹤谷雨喜欢吃的,两人纷纷开心的感谢王婆。
王婆道都是白爷两人吩咐的,她只是负责做。
放鹤嘿嘿道那也是王婆的手艺好,想念的也是王婆的手艺。
放鹤嘴巴甜了很多,谷雨更加不喜欢说话了,只是笑着看王婆。
放鹤在饭桌上一直叽叽呱呱的,还说大伯母宴席那天,他们回到家里,还以为家里来了田螺姑娘。
帮他们打扫洗碗,可把他们感动坏了。
宴绯雪看着两人的变化,开口道,“看来苏大夫没少教你们。”
提到苏大夫两孩子都很感激和敬佩。
苏刈多么不是人的狠绝逼迫他们,苏大夫就有多么春风化雨的温柔。
人在不停突破极限的情况下,心防很容易打开。更何况苏大夫对付孩子还挺有一套。
放鹤身上急躁的性子,被苏大夫夫夫两人一刚一柔磨去不少。
谷雨眼神也更加坚定了,他道,“苏大夫说,我做我自己就好,容易脸红紧张,见到生人口齿紧张都没关系。我也不必强行改变性子,像放鹤那样伶牙俐齿,我也有我的优点。”
放鹤道,“对,谷雨本来就很好,很厉害。”
放鹤这话说的,宴绯雪和白微澜都惊诧了。
只见放鹤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嘟哝道,“刈叔说,厉害的人往往惺惺相惜,承认别人很厉害,说明自己也很有底气。”
白微澜对宴绯雪一笑,嘴角挂着笑意道,“得了,苏大夫这两人绝对适合开个育儿班、托儿所。”
谷雨眼巴巴望着白微澜,“苏大夫他们虽然好,但还是在家里舒服,我想你们。”
放鹤一听哈哈哈笑起来了,“谷雨最开始一个月,天天哭鼻子。”
宴绯雪给谷雨盛了一碗竹荪鸡汤,“不会把你们丢苏大夫的,放心吧。”
谷雨闻言,才嘴角露出小虎牙了。
白微澜瞧着孩子担惊受怕的模样,“你们不想去,人家两口子还不想收呢,两人小日子黏糊糊的,你们过去没少碍眼吧。”
放鹤立即道,“怎么可能,他们还挺收敛的,不像你们两个随时随地亲亲。”
这说的,就是白微澜总是喜欢偷亲宴绯雪脸颊。
白微澜见宴绯雪面无波动吃饭夹菜,他对放鹤啧了声,“你非要回来第一天,就惹我打你是吧。”
放鹤立马噤声吃饭,嘴巴吧唧吧唧嚼的欢快。
白微澜皱眉,“声音小点,像吃猪食。”
“哦。”放鹤立即规矩的细嚼慢咽。
小栗儿道,“爹爹,明天你们有空去学院吗?要举行一年一届的武术比赛。”
宴绯雪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的秧鸡们可以是要参赛的!”
放鹤当即心头一震,“我也要去,打败孙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