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 来镜明着急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来镜明着急道,“你这又是做什么!”(1 / 2)

来镜明着急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朝阳从云霞冒头,晨曦如金光四散,开始新的璀璨的一天。

院子里的鸟儿在紫藤花间跳跃了许久,四周寂静只听鸟啼,也不见院子里出来人。

枝头蹦跶的动静,倒是吸引了两只大黄狗对着鸟儿龇牙咧嘴;黄狗追鸟儿一圈后,又歪头摇尾巴望着孩子们紧闭的房门。

而内院子里进去的正院,石阶大亮房门也紧闭着。

屋里暗淡,银钩挂帘闪着摇曳的亮光,厚厚的床帘泛着绸缎的丝滑,迎着晨光跳动着明灭的合欢红光泽。

“要迟到了。”

“什么嘛,天都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白微澜抱紧挣扎的腰身,嘟哝说要睡会儿,宴绯雪就动不了,四肢被圈在怀里,大腿还被压着。

宴绯雪也还没睡醒,又闭着眼睛眯了会儿。

五感逐渐陷入香浓舒适的无尽睡眠中,如梦似幻里,只觉得有一只毛茸茸的狗正在啃自己。又像是沉入深海被水藻束缚住了手脚,背后、胸口升起了绵密又酥麻的异样。

像是沉入越来越深的海底,有些难以呼吸的憋闷和悸动。

“唔……”

宴绯雪一睁眼,就见白微澜压着自己亲,见他醒了还得意的加重了力度。

睡眠被打扰,宴绯雪一把就推开白微澜肩膀,但是白微澜不依不饶的追着撵着,最后宴绯雪只得任他做弄。

好一会儿后,宴绯雪重重喘了口气,白微澜眼里笑意还没散开,胸口就迎来了宴绯雪一脚。

白微澜没防备,冷不丁被掀开,床也够大,顺势大字摊开躺着不动了。

“干嘛这么凶。”白微澜眼神深亮不满。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对旁人都心软,唯独对我毫不留情,说踢就踢,还踢胸口,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宴绯雪发懵的脑子清醒了,擡手摸了下还有些发麻的嘴角,看着白微澜道,“你今天是存心找架吵?”

“我不管,就连云林你都心软帮他说话,你对我就这样凶。”

“都说得到了就不珍惜,你就是仗着我一片真心,可劲儿凶我。”

宴绯雪刚准备擡脚下床,脚踝就被白微澜捉住了。

宴绯雪扭头,白微澜下意识缩肩膀躲避却把脚踝抓的更紧了。他没好笑道,“孩子上学要迟到了。”

白微澜一听更难过了,抓着宴绯雪的脚腕狠狠咬了口,直到印下一圈牙印,白微澜才松口。

宴绯雪蹙眉吃痛嘶声,白微澜小口呼呼了下,然后观察着宴绯雪神色,试着舔了舔。

宴绯雪脚踝发痒,但也没动了,只道,“一个云林你也吃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踢你一脚,你咬我一口,扯平了。”

“云林哪值得你给他说好话,就他那贪慕虚荣的小酸菜样儿,还时不时跑来晃悠碍眼,你就是对他太心软了,所以才像狗皮膏药甩不掉。”

宴绯雪不赞同,神色漠然。刚准备开口,但被白微澜擡手止住了。

白微澜学着宴绯雪的口气,一副精明算计的理智口吻,“我不是心软,我帮助他,是因为他是县令夫人。而且,从此以后他都会感激着我,今后对你生意有帮助。”

白微澜一口气说完耸耸肩,看着宴绯雪哑口无言。默了片刻,宴绯雪嘴角动了下,白微澜立即擡手打住,用了然的口气抢了宴绯雪嘴边的话,“我真是这么想的,你要是不信也没办法。”

真是贱兮兮的。

宴绯雪忍不住笑道,“随你怎么想。”

此时门外几声狗叫响起,应该是接近辰时了。

宴绯雪刚想下床,取楠木龙门架上的衣衫,白微澜就双腿撂下床说我来。

“哎,媳妇儿,你这样想我当然相信啊。”

白微澜张口就是鬼话,然后惺惺作态,夹着嗓子憋声憋气道,“可是,媳妇儿要是委屈自己,为了生意帮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活的这么憋屈,那我这个丈夫就是不称职的。”

宴绯雪看着他没说话。而后起身让白微澜给自己穿衣服。

张开双臂系腰带时,只听白微澜又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是还不够努力呀,我觉得晏晏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我的嘛,下次云林要是再上门找你,我直接放狗喔。”

宴绯雪垂眸看他,“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是想要,把你对云林所有心软的路子堵死。”

“然后,”白微澜勾了勾唇角,手理着宴绯雪交领的衣衫,眼睛洞察似的看着宴绯雪,“然后,你就会发现,没了诸多借口后,你还是想要帮云林。”

“我才没有,就像你说的,他那种贪慕虚荣的小酸菜,看着就膈应人。”

白微澜道,“唔,他是小酸菜,那你就是小荔枝,壳坚硬艳丽,内里白软的颤呼呼。”

宴绯雪神情一顿。

“咦,你脸怎么发烫了。”

白微澜给宴绯雪理领口,明显感觉他脖子皮肤发烫,而那理直气壮的眼神开始飘闪,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白微澜奇怪探究,宴绯雪擡眸瞪了他一眼。

都怪苏大夫拿荔枝说他,还说他现在浑身都像是被狠狠疼爱过的,透着娇夫的气息。

“哦~你又想偏了。”白微澜嬉笑,抓着机会亲了口脸颊,轻声道,“确实白腻腻颤呼呼的。”

见宴绯雪开始冷着脸,白微澜见好就收回归正题道,“我知道你厌恶云林,因为你们两个过往相互陪伴彼此熟稔,他身上的缺点很容易让你陷入烦躁阴暗中。”

“云林不想被打扰,你不也是努力与过去做切分,控制自己容易把人想阴暗的脑子,努力投奔我温暖善良的怀抱。”

宴绯雪睨他,白微澜眨眨眼又道,“但你本身就很善良啊,那些控制不住阴暗的想法,只是潜意识遇见危险的自我保护。”

“只要我给你足够的依靠和信赖,你就能做最纯白的底色,会心软会怜悯,也会学着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看你现在,不肯承认自己心软善良。总是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找很多看似算计、权衡利弊冷漠又理智的借口。但实际上,遮掩的借口再多,一颗真心赤忱是不变的。”

“你也害怕……”宴绯雪受不了白微澜的剖析,冷眼道,“话太多了,孩子上学要迟到了。”

白微澜强硬的亲了一口宴绯雪嘴角,“怕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男人给你兜底。”

“要是谁敢辜负你的善意,我会让他一辈子活在懊悔中。”

宴绯雪别开脸,耳朵微微泛红,白微澜耍了一通男子气概没人应声。

最后,宴绯雪推开门的时候,回头对颓气的男人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嗯。”

白微澜耳朵动了下,擡头不确定道,“你再嗯声听听?”

夸张道,“好美妙的幻听啊。”

“脑子有病,要迟到了。”

白微澜快速穿衣服,边穿边抱怨,“孩子上学懒觉都睡不成了。”

两人出院子,见两只大黄狗正扒拉孩子们的门扇,门扇被狗爪子拍的啪啪响,里面听到三个孩子着急忙慌说要迟到的声音。

昨天孩子们玩的太累了,加上第一天学习费了脑子,今早倒是起晚了点。

王婆准备了四五样点心,锅里烧着水,正等着几个孩子和两个大人起来

此时也都来不及吃了,就用牛皮纸包着紫藤花饼和桐叶粑粑在路上吃。

白微澜把小栗儿扛肩上,叫孩子慢慢吃,迟到了就迟到了。

“不能,开学第二天就迟到,先生就不会继续夸我了。”

小栗儿嘴里含着花饼,含糊糊道。

前面俩孩子边走边吃,宴绯雪基本在后面给他们看路了。

白微澜叹口气,宴绯雪真是一副冷漠脸又生了操不完的心。

“媳妇儿,下午的时候咱们安装一个马车,要是下雨了,孩子们不可能走着上学嘛,还有现在这起晚了,要是有马车,不挺方便的。”

白微澜刚说完,就见主街临着衙署那侧,堵了一路的马车。

马车里的少爷不耐烦的催促,前面赶车的小厮急地焦头烂额。但是秦少爷今天起晚了,这赶上学道最赌的时候,他也没办法啊。

要是迟到了,进不了山门,出去耍一天,家里人也不知道。

正当秦敦这样想的时候,正见放鹤三人边走边吃,身后还跟着两个大人。

果然是孙正清说的,乡里土包子充脸面才用了象牙句读棒,出门上学连马车书童都没有。

他本来打算翘学了,想起昨天放鹤几人的折腾,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非要去学院给放鹤颜色瞧瞧。

可这马车堵在学道上是完全不动。秦敦怕误了进山门的时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夺过小厮手里的马鞭子,驾的一声,狠狠打在马屁股上,企图让自家马冲出一条道来。

“都通通给我让开!”

随着马蹄扬起,马儿扯着马嘴嘶鸣一声,受惊地往前直冲。

学道上顿时嘶鸣一片,横冲直撞响起此起彼伏的碰撞碎裂声。

走在沿街商铺下的白微澜几人闻声看了过去,全都惊讶愣住了。

只见一匹马拽着四分五裂的马车撞击在马车之间的缝隙里,中间一个壮胖的少年扬着马鞭,嘴里一阵兴奋的哟哟声。

小栗儿坐在白微澜的肩膀上,视野最开阔,第一眼就看到了秦敦。

他立即道,“父亲,就是那个人欺负我们。”

白微澜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男孩儿看着和放鹤差不多大。站在马车车辕上,像是立了个山包似的,在混乱骂声中,脸色笑得越发得意。

原本是缓行的学道,此时一片狼狈拥挤的水泄不通。只见马车纷纷掀开了帘子,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个少年,指着那胖子骂。

白微澜心里评估了一下,只是匹夫之勇,刚好可以拿来给孩子们练练手。

不过,秦家,他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因为秦敦这胡乱一通挥鞭子,很多人弃车下来走,学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宴绯雪喊两个孩子注意看路,糕点可以留着课间吃。

本来以为会迟到,哪知道他们身后还有很多学生,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朝山脚下赶来。

孩子们本来焦急的心情,顿时就不着急了,尤其是看到后面有好几个班里的学生。

“咱们不着急了,慢慢爬吧,不过后面赶时间的这腿要断了。”放鹤幸灾乐祸道。

刚在山脚下,就听到空中林鸟叽叽喳喳的欢快啼鸣。

原本就爬山力竭的学生,爬到山腰上的时候还不得不一鼓作气冲上山。在天屎雨林中,祈求气运与速度能战胜这些鸟师兄姐们的恶趣味。

学生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汗珠挂在通红的脸上,山长正负手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今天是落在肩膀上了喔。”

“啊~”

几个少年的颓败声传到山下,宴绯雪因为有入学第一天的滚烫教训,此时早有准备。

他手里拿着几个竹蔑笠斗,和村里下雨天遮风挡雨的很像,但是更加轻便。

骨架只是用两圈竹蔑固定,上面先简单的用紫藤藤枝缠成圆形,再用针线固定住披肩的绢布。一个简单的类似遮阳、遮鸟屎的帷帽就出来了。

这帷帽的唯一优点就是比油纸伞轻便,拿在手上不费事。

不过时间紧促,宴绯雪只是先做出雏形敷衍下,这几日再做好看精致点。

他们五人带着帷帽,绢纱飘飘的,像是江湖武林高手似的,迈向山脉之巅。

见他们不慌不忙的走着,旁边学生盯着他们的帷帽很是羡慕。

小栗儿没走到一半就嘿咻嘿咻的气喘吁吁,最后还是爬上了白微澜的肩背上。

一群学生中,唯独两个大人十分抢眼。

忽视容貌,这是山长少见有父母亲自送孩子上学的。

顿时对宴绯雪两人印象好上不少。

三个孩子齐齐弯腰鞠躬朝山长问早安,山长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栗儿脑袋,“上学还习惯吗?”

小栗儿咧嘴一笑嘿嘿的喘气,“喜欢!”

山长欣慰的叹了口气,“喜欢就好。”

三个孩子和大人招手后,山顶上的钟声响起,孩子们踩着点进了学馆大门。

原色的酸枣大木门,此时还溅着昨天的墨水,一圈圈的纹路显得十分清晰。乍眼一看,和李先生鼻子、嘴角之间的纹路很像。

没等三个孩子回到位置上,李洛狄出声质问,“宴鹤,昨天叫你清洗学馆,门上的墨水怎么解释?”

放鹤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洛狄,“先生,你昨天是叫我清洗后排位置的墨汁啊,后排我都擦洗的很干净,还换了三桶水擦呢。”

“这个门口的墨汁,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去的时候门扇还是干净的。”

李洛狄见放鹤说的没问题,看他脸色还一旁谷雨的脸色都看不出来。切确的说是,谷雨还是如昨天僵硬着脸,看着冷冰冰的。

至于小栗儿,完全被挡在了课桌行间里。

他此时正把自己带的糕点,沿路分给班里同学。

三个孩子虚惊一场,落座后,都给放鹤竖起了大拇指。

新的一天开始上课还是一样的流程,底下的学生自己拿着书去找先生背昨天学的。

背熟稔后,先生再抽查汉字,直到先生认为过关后,才开始下一次的上书。

学馆里书声琅琅,每个学生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会打扰到别人,又能听清自己吟诵的什么。

不过细细听,还真每一个学生嘴里念叨的都不一样。认真的和开小差的,自律和不自律的一目了然。

三人先是拿出宝蓝色绢布小册子,翻开里面的汉字相互出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信心大增。

小栗儿依旧是打头阵,三岁半孩子的脸还没书本大。走在课桌行间里,额头上的胎发毛茸茸的,随着他坚定的步子一闪闪的。

这奶娃娃还挺认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周围学生几个眼神交换,摇头晃脑都停了,就连躲在书本后面说小话,斗纸牌的学生都擡起脑袋看向了小栗儿。

李洛狄正眯着眼,睡着回笼觉,学馆里嗡嗡助眠声没了。一声清脆稚嫩的声音入耳,带着孩子特有的朝气和欢快。

“先生,我来背诵啦。”

“哦,没想到是你这个奶娃娃先上书。”

周围学生一阵低声哄笑,李洛狄扫了一眼,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孩子清清脆脆背着千字文开篇八个字。

李洛狄点头,但是底下学生道,“这有什么难的,能说话就能背,又不长。”

“要是先生出的字,他能单独认识,这还能行。”

这些人百无聊赖,此时一个个托着腮帮子看戏。

结果先生随便指认的汉字,孩子都能脱口而出。

昨天回家宴绯雪纠正了发音,小栗儿咬字明显比昨天清晰了。此时字正腔圆的落在学馆里,像是清晨露珠水灵灵的滴在玉盘里。

小栗儿开心的仰着脑袋等先生夸奖,李洛狄道,“不错,咬字吐词比那些学了好几个月的还强不少。”

背诵识字过关了,接下来就是李洛狄解释句意了。

但是小栗儿自己张口就道,“天是黑的,地是黄的,天地初开未分,渺渺无人。”

李洛狄瞧着机灵的孩子心里欢喜,摸着他脑袋道,“不错,回去有温习学习了。”

“你还是头一个自己主动解释的孩子,还是个三岁半奶娃娃。”

李洛狄不满这群纨绔已久,科举屡屡落地,回首已经年过半百,失了气性。

他家里是李家的旁支。从小因为天赋突出,被父母送到学院读书,他当年童试第一,后面院试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年轻就是秀才。

这也引得李家家主的重视,世代儒商传家,就是想培养一个当官的改换门庭光宗耀祖。

李洛狄一时风头无两,主家的资源朝他倾斜,每日三餐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他只要埋头读书考取功名就行。

从最开始的意气风发到一次次落榜,颓废丧气,中间已经过了二十年。

少年的他想的是我辈岂是蓬蒿人,一朝看尽长安花。现在他是每天浑浑噩噩做在角落里的落魄先生。

他只是李家的旁支,班里这些学生都是各家主家弟子,家里父兄溺爱,他戒尺还没扬下去,就说要回去告状。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敷衍着过日子的心态,李洛狄大部分时间都椅靠在角落里梦周公。

此时他见小栗儿聪明伶俐,关键还自律好学,不免出声比较一番。

“孺子可教,不像有的学生朽木不可雕。”

底下的学生一听就不满意了。平时万事不管的先生,此时偏爱一个小奶娃,还说他们是朽木,这气,他们谁受的了。

当即有人道,“不过是在家里偷偷学习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学了,我也会。”

一旁还有人揶揄道,“小林少爷和一个奶娃娃置什么气,这有什么可比的。”

那林家八岁小少爷一想也是,读书又不能当饭吃,有什么可比。

小林少爷刚准备了事,但小栗儿看着他目光清清,挺着胸脯道,“这不是我偷偷学的呀,我听见你一直在读这一句,我就记住了。”

这话听的小林少爷翻白眼,显然不信。

小林少爷是林长水的侄子,他叔叔自认是白痴脑袋,家里人恨他不争气。整日和李润竹玩,又学不到人家学识,倒是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纨绔。

大方坦然的承认自己脑子不行,朽木不可雕。

林长水还有两个兄长,两个兄长为了谁继承家业明争暗斗。不仅如此,还明目张胆的告诫自己儿子不要学小叔叔,不学无术的纨绔做派。

一开始小林少爷还是听了进去,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这么聪明,一定不会给家里丢脸。

结果来到学馆后,这里同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每日课程也是全靠自律,每天听着周围摇头晃脑的读书声,晕晕欲睡。

他一认真,周围的新伙伴还会笑话他。家里又不是没钱,那么认真干什么。他们的身份,就是一辈子玩到死,那也能锦衣玉食风风光光大葬。

小林少爷被千字文折磨的脑袋疼,背了前句忘后句,好不容易记得整句又不识字。

听见小伙伴们的劝解,顿时把家里父母的叮嘱抛之脑后。

从正月十五后他就来了蒙学丙班,他们这学院又没有春耕农假。千字文二百五十句,两句八个字,要是一天学两句,也快学完了。但整整四五个月,他还只会前面几句。

时常来了兴致,就翻开第一页开始读读背背,首页都被盘的包浆了,后面页数都是崭新的。

刚刚早上的时候,他又开始“温故而知新”从头开始背千字文。

此时小栗儿道,“我就坐在你附近的呀,听见你一直背前面几句,我听多了就会了。”

孩子这话一出,放鹤和谷雨都惊了。旁人更是哄堂大笑。

“知道你小娃娃要先生夸夸,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吹牛,你倒是背几句试试看。”

小林少爷又道,“我是从开头读到了……”他说着,又忘记了,翻开首页说道,“从天地玄黄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