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是?”
也不好将人晾在外面,隋珠将人请进了屋子,就要在罗汉塌上坐下。
谁知阳城姑姑径直坐在了她得床上,还招手对隋珠道:“来,侄女,咱们坐这里暖和,还亲近些……”
想到床下还有个寒霁,隋珠下意识就想拒绝,奈何见人已经坐下去了,隋珠也不好叫人起来,只得同阳城姑姑一样也顺势坐了下去。
“不知姑姑突然造访,是有何事?”
自己这位姑姑是个极其精明的性子,今日贸然前来,不知图的是什么。
“瞧侄女说的,无事便不能过来坐坐了?”
阳城长公主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不甚欢迎她,但左右自己闲得慌,又碰上最近这些热闹事,自然不能错过了。
“姑姑严重了。”
隋珠无奈,只得看她到底想如何了。
“侄女知道吗?今日姑姑赶了巧,正好碰上崔家父子一起过来,看来前段日子侄女与崔陵那孩子相看的不错,人家都登堂入室了!”
阳城长公主想起进门时那崔家子少有的腼腆模样,心里就一阵唏嘘。
人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仅摆脱了和亲的命运,还许了崔家这门绝好的亲事。
瞬间,隋珠浑身一颤,却不是被这句话吓得,而是床下那只手又作恶般地伸出来捏了她的脚踝一把,像是在泄愤,将她弄得酥麻了一阵。
隋珠心下知道这人又生气了,但好在有裙摆遮掩,外人什么也看不见。
“姑姑此话何意,崔家郎君明明就有心上人,那日相看也是没成,怎么成了姑姑说的那样?”
阳城长公主笑了一阵,执起了她的手道:“傻孩子,人家若是有心上人,还巴巴跟着他老子亲自登门作甚,想来是你误会了,你便好好等着崔家来下聘吧!”
脚腕上又是一阵销魂入骨,隋珠暗搓搓将那只手从脚上抖开后,才满面愁苦道:“可我并不喜欢崔家郎君,这可如何是好……”
隋珠的担忧十分有必要,父王本就十分看重崔家,不惜强令自己去和崔家郎君相看,若是崔家真上门提亲了,父王怕是又得来祸害她。
“照姑姑说,侄女的想法没错,那崔家的郎君,确实不是良配。”
正为这事泛着愁,突然听到阳城姑姑说出这副和旁人不同的见解,隋珠讶然,忍不住追问道:“姑姑此话何解?”
当所有人都说崔家是门好亲事,而这时姑姑却说这不是良配,这属实勾起了隋珠的好奇心。
阳城长公主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娇笑,神秘兮兮道:“侄女这就不知道了……”
“我们这种当公主的,在夫家眼里本就金贵不好惹,一般稍弱的人家,自是半点不敢慢待我们,想过点什么好日子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比如如姑姑我这种,腻了便换一个,驸马屁都不敢放一个,但若是摊上了博陵崔氏那样的人家,加上那崔大郎君看上去也不是个好性儿的,咱们嫁过去了,说好听点是琴瑟和鸣,不好听就得守着一个无趣的男人了,自然不如姑姑这样的好,侄女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阳城长公主丝毫不吝啬于自己的经验,在一旁侃侃而谈,直将隋珠说的脸红。
她倒忘了,阳城姑姑这个爱蓄养面首的癖好。
“姑姑那驸马家里,正好有个脾性软和的外甥,和他舅舅如出一辙的闷声不出气的,想来配侄女正好……”
“姑姑快别说了,我是万万不能如姑姑这般的……”
为什么呢?因为听到这,床下那只手已经突破了她的罗袜,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游移在她的小腿上,甚至还在持续向上……
说话的声音都已经隐隐有些发颤了,隋珠生怕露馅,只希望阳城姑姑快些离开。
阳城长公主听着侄女有些异样的声音,刚想说什么,外边孙小郎的声音响起,让隋珠去听风院一趟。
隋珠心头一跳,觉得没什么好事。
前脚崔家人才来过,后脚父王就召自己过去,这显然是打她婚事的主意。
将就着腿上那被褪去七七八八的罗袜,隋珠起身来,脸色发沉。
阳城长公主自然也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什么,笑得意味不明。
“那姑姑也就不多待了,怕误了侄女的终身大事~”
两人辞别,隋珠不情不愿随着孙小郎走了。
被孙小郎领着到书房门前时,正巧碰见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崔家父子。
隋珠头也不太地侧立一旁,等着人过去,谁知崔父却说话了。
“贵主金安。”
崔相态度和煦,隋珠虽不愿做他家媳妇,但该有的礼数却是不能少,欠身回了一礼道:“崔公多礼了。”
擡头,正巧看见崔相身后的年轻郎君定定看着她,那眉眼,如果隋珠记得不错,是上元节与她争琉璃宫灯的兄妹中的兄长。
视线对碰时,隋珠从那崔家郎君眼中看出了一丝殷切期待,这让隋珠心中更烦闷了。
连忙移开视线,不理会崔家郎君,简单与崔相问了安,便擡脚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