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阿葵也不甘示弱,紧紧抱着隋珠的胳膊,语气欢快叫道。
看到元娘和阿葵,隋珠这么些时日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蒹葭院还是与离开时那样,不同的是又添置了许多金贵玩意,修建了一些精巧的假山水榭莲池,还有一个惹眼的秋千架,那上面缠绕的藤蔓,都与莱州明家蒹葭院中的一模一样。
看见这秋千架的那一刻,隋珠沉默了一瞬,很快别开了眼。
她不习惯的同时,也有些好奇父王为何有此转变,她并不相信是因为自己死里逃生后父王迟来的愧疚。
一进了门,没了外人,元娘便抱着隋珠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还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女郎了,没想到老天保佑,女郎安然回来了,我回去定要给佛祖烧几炷高香……”
将隋珠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到完好无损的女郎,元娘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着眼前哭得双眼红肿的元娘,隋珠试图劝慰,遂撒娇道:“元娘,我好饿,我想吃元娘亲手做的莲叶汤饼,再加上小厨房烤的脆香的芝麻胡饼~”
元娘还想抹几把眼泪,听到隋珠撒娇地跟她说饿了,立即擦干了眼泪,乐呵呵地应道:“哎!我这就去,女郎先去沐浴,洗完了刚好用饭,阿葵,快去侍候女郎沐浴,记得将除祟气驱邪的艾草燃上,给女郎熏熏新衣!”
阿葵机灵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动了起来,将艾草在火盆中点上,又推隋珠人过去熏了熏。
“女郎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女郎这样善心的人,一定福大命大!”
浴身时,阿葵一边给隋珠擦着身子,一边抹眼泪道。
隋珠蒸腾在一片晕着淡淡栀子香的汤浴中,神经都放松了许多。
听到阿葵这丫头的碎碎念,隋珠破天荒地应道:“确实是福大命大……”
才能遇上寒霁。
也许是记忆太过美好,亦或者汤浴太过舒适,隋珠差一点在里面睡了过去,好在阿葵那丫头心细,赶紧将人晃醒了。
“女郎小心着凉。”
如梦初醒,隋珠不好意思地笑笑,自浴桶中起身。
冬日不比春夏,适宜洗浴,尽管浴房烧了许多炭,但刚从热气腾腾的水中出来,隋珠还是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好冷……”
隋珠感叹了一声,阿葵听见,赶忙拿来了柔软厚实的长巾子,将隋珠裹了一下。
但冷只是一霎那的,待过了几息,隋珠便不再打颤,慢悠悠地将寝衣穿上了。
出来时,元娘正好也端来了饭食,那香喷喷的莲叶汤饼,还有那正冒着芝麻香气的胡饼,一股脑都飘到了饥肠辘辘的隋珠面前。
甚至都没等阿葵将她的头发绞干,隋珠便扑到了食案前,痛痛快快地吃了起来。
久违的汤饼让隋珠吃的心中发暖,隋珠憋着泪,将其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连厨房送来的精致小菜都吃了半数。
洗漱后,隋珠看着元娘温柔细致的给她理床铺,她再度撒娇道:“元娘今天晚上同我一起睡吧,我想和元娘睡~”
隋珠自出生便没了母亲,父亲也待她冷淡,元娘便相当于她之父母,隋珠怎能不亲近她。
因而,当她知道自己要去和亲时,她特意瞒着元娘,不想元娘抛家弃子,后半生也陪着她去那茫茫草原上。
“嗳,都依女郎的,元娘今夜就陪着女郎一道睡。”
听这要求,元娘自然是满口应下。
一旁的阿葵闻言,也兴奋道:“阿葵也想和女郎睡!”
隋珠笑看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哄道:“阿葵先等等,先让元娘先,明日再带着你。”
得到了应承,小丫头开开心心地道了一声好,给 炭盆里添了足够一夜燃烧的炭火,蹦蹦跳跳地下去了。
隋珠同元娘一起躺在床上,像小时候那样,隋珠钻进她的怀里,寻着那一丝丝母性的温暖。
元娘不可避免地问起了她自和亲之后的事,隋珠对着元娘,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其中经历慢慢细说了出来,包括于危难之中救下她的寒霁,还有与其生的情。
“女郎果真……”
元娘听出了隋珠话中的意思,脸色惊诧问道。
隋珠仰起脸,像一个天真无邪的稚童,一本正经道:“元娘,我喜欢他,这辈子我只愿与他相守,他是个极好的人,元娘若是不信,日后见了他,就知道了。”
“那小郎君还要过来?”
元娘将全部事情听了,自然知道大王将其收拾了一通的事,也明白大王不许二人在一起,再听这人还要飞蛾扑火过来,元娘心中震动不已。
“对哦,元娘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让父王知道,若不然寒霁就麻烦了。”
元娘面色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女郎,万万不能想到,一向乖巧内敛的女郎竟与外面的小子互定了终身,还闹得这样大,让大王亲自去棒打鸳鸯。
又得知那小郎君还要过来,她心都要悬起来了。
然感受到女郎轻轻快如云的语气,元娘只能认了。
罢了,谁让女郎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