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也不敢再不规矩了,只虚虚搂着她,两人一道睡过去。
偶尔有时,身子难受的紧时,寒霁会凝着她,一脸期待地问隋珠:“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隋珠可能会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异常,但问出口,女郎反倒有些期期艾艾,也不敢看他,只摇头说不知。
对于女郎的一系列小动作,寒霁只当没看见,并将这个疑惑深埋于心地,想着自己抽个空去寻个答案。
紫都,川阳王府。
一封急件自千里之外的莱州递进府,孙小郎一看是赵典军所书,丝毫不敢耽误,连忙敲开了书房的门,将信件奉了上去。
彼时,李承安正与府中幕僚与朝臣议着事,博山炉中,袅袅烟雾自那山峦间升起,给书房带来丝丝淡香。
这个书房内,除川阳王府一惯的幕僚外,其余便是早已投了李承安的臣子,确切来说,他们也是川阳王一手扶持上去的,甚至有的还是李承安未封王前的挚友。
比如说坐在左手第一位的尚书右仆射崔浔,出身博陵崔氏,其父更是跨越侍奉了两朝三代君主,其家族威势赫赫有名。
崔浔幼时便与李承安相识,更是朝廷肱骨,但为了避嫌,表面上两人几乎很少来往,这样才不至于引起圣人猜忌。
但随着如今圣人越发糊涂,崔浔眼看着圣人纵着林安国那等奸宦肆意妄为,将朝廷搅得乌烟瘴气,本尊却做了撒手掌柜,终日与贵妃芙蓉帐暖,实在是可气!
因而,他终是忍不住来寻了这位好友,共商国家大计。
孙小郎进来的时候,一群人正义愤填膺着,见有人进来,立即收敛了情绪,端坐在一旁。
“大王,赵将军有信来。”
孙小郎恭恭敬敬将信递上去,然后在自己大王一摆手后便作了一揖退了出去。
“今日便说到这里吧,左相那边,公等不必忧心,某已策划周全,不过几日,某便会将左相暗通东突厥,贪污军饷的罪证呈上,少不得落个削职抄家的罪名,让他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众人一听,包括崔浔在内,皆目露松快,喜笑颜开,尤其是身为御史中丞的张越,抚掌大笑道:“林贼横行大夏多年,不知残害了多少忠良贤能,这下总算有了报应,真是大快人心!”
“嘿嘿,听说这几日林贼家还忙着给自己家小郎娶亲呢,那陆侍郎也是个眼皮子浅,不辨忠奸的,家中女儿嫁尽了,为了攀附林贼,竟将自己家那个被放在庄子上养,平日里理都不理的女儿硬嫁过去,也不看看那林贼家的小郎是什么货色,整日欺男霸女喝花酒的东西……”
李承安听见陆侍郎这一行径,也鄙夷地撇了撇嘴,未置一词,只三言两语结了尾,将人送走了。
众人商议事毕,也都纷纷告辞,向上首的李承安行一叉手礼,等着看林安国那奸贼的好戏了!
待人都走完,李承安懒散地歪在了软榻上,撕开了那一层封条,将里面足足有五页的信纸取出,挑了挑眉,开始阅了起来。
起初,李承安见人没回来,还递回了这一封信,他便知情况怕是有些不好,但当他一页一页地读下去后,才深刻地认识到,这哪是有些不好,这简直是一团糟!
若是孙小郎在场,一定会瞧见,他们家大王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红润,渐渐开始泛青,待看完了全部,几乎已经面如黑炭……
“岂有此理!”
盛怒之下,李承安一挥袖,面前的白玉茶盏便飞了出去,刺耳的碎裂声后,在地上摔成一堆碎瓷。
但更让人心惊的是,男人那怒不可遏的声音。
川阳王李承安,自少时便冷静持重,性情深沉有暗谷。
孙小郎别的不知晓,但自他记事起,随侍在主子身边时,便从未见过自家大王发脾气,更遑论是今日的失态……
“孙琦,进来!”
前脚就要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下一刻就听到了书房里主子刺着嗓子在唤他进去。
心头一阵狂跳,孙小郎暗叹大事不妙,但怕归怕,他还是及时应了声,趋步而进。
进去后,入眼便是一堆碎裂一滩的白玉瓷,孙小郎眼皮子又是一跳,心知这回事情怕是极其恶劣。
这套白玉瓷,是今年伊始,江南第一窑汀州窑头一批烧制出来的白瓷,瓷质细腻如雪,触手温润,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大王对其喜爱不已,特地留用在书房和卧室,只要饮茶,便少不了它。
如今却被随手扫落,摔个不成样子,由此可见心绪的不佳。
孙小郎眼观鼻鼻观心地进来,虽知道大王不会刻意迁怒奴仆,心中也颇为忐忑。
若赵参在此,瞧见李承安这副模样,一定会庆幸手下们受了伤,自己没有亲自回来回禀关于县主的事,而是选择递信回来。
为了让大王准确无误了解他接不回县主的缘由,赵参无一遗漏地将他莱州之行交代了完完全全。
无论是县主本人的拒不归来,还是明家人的态度,又或者是那半路暗算他们,又竭力阻拦他们靠近县主的江湖少年,都一字不差地写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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