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藏了一路的断尾扔上电子称,赶紧从沙发上抽了条毯子,轻手轻脚地靠近博士。可你还没把那条毯子披上他的肩,那双藏匿于雪色之下的薄红双瞳就缓缓睁开。
“师妹……”他慢慢擡首,目光聚焦于你沾着血渍的前·胸,裹在轻薄黑手套内的修长手指慢慢搭上你的前襟,撚了撚失去弹性的边缘。“衣服都撑坏了,这是偷偷装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你此刻已经兴奋到不行,根本管不了他语气中细微的酸,忙看向电子秤。
“尾巴!异种返祖的尾巴!!师兄你要和我一起吗?要是你和我一起,一定能争取到更多的项目资金。”
你说这话时博士恰巧在看你,他看着你亮着一双满是期待的眼,连身体都激动得发颤,鼻头又微微发红,显然是被冻到了却不自知,便单手扯下你为他取来的毛毯,盖到你的身上。
“嗯,知道了,师妹先去换身衣服吧。”
他其实有许多话要问你,但见你几乎全副身心都放到了自己新得的论题上,便没有问,只帮着你一起记录了最基本的数值。
有了大佬的帮助,以及满实验室你在浮空岛上想都不敢想的前沿设备,研究工作自然顺畅了很多。许是工作的顺利会辐射至生活的缘故,就算你晚上回家时穿得是实验室常备的运动装,你的父母也只是咯咯笑着并未多嘴。
你开始连日往返实验室,若不是被小金龙撞见后强·拉去股东办公室拉了半天家常,你几乎都想睡在那儿了。
就在你打算联系守宫,邀请他本人参与实验之时,倒是对方先给你打了电话。你接起后,劈头盖脸地就甩给对方一堆问题,守宫沉默了许久,才勉强从嗓子里憋出了一句“研究员小姐能不能现在来我家。”
你皱眉看向客厅的时钟:“大晚上的去你家?”
守宫支支吾吾的,你猜想又是和返祖现象有关的,瞬时激动地压低声音:“又、又有新的情况?”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你连睡衣都忘了换下,脚踩着拖鞋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开着穿梭车直冲守宫的公寓。
你站在他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突然开门的守宫拖了进去。他似乎是刚洗过澡,只简单围着白色的浴·袍,发梢还在滴水,本就颜色深沉的瞳仁带着点微·醺,眼尾还拉着一抹红。
像是不想被人察觉一般,他把你拉进去后就锁上了门,闷声向你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研究员小姐。”
你眨眨眼:“没事呀,还没睡下呢。”随即摩拳擦掌地下移视线,“是尾巴又长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截黄斑豹纹的粗尾巴就从守宫的浴袍·下钻出,似打招呼般地用尖·端触了触你的手背。你怔怔地看着那截尾巴在你们之间扭动着表演欢迎之舞,随后冷不防地伸手捉住最尾端,仔细审视着尾巴上微微翘·起的鳞·片。
大抵是被看得有些害羞,你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冷冰冰的鳞·片竟慢慢升温,裹着干裂翻起的皮,狠狠卷·紧你的手腕,试图将你拖近本体。不过本体并不买账,他扯开自己不听话的尾巴,拎在手中,语气沉沉:“短短几天就长出来了,比之前的情况更严重,现在连衣服都穿不上了。”
这么粗的尾巴确实会影响日常生活,你点点头,示意守宫继续,但他却拎着自己那截始终妄图靠近你而绷·直尾端的尾巴沉默了。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移过黑沉沉的眼,那双眼褪去平日里的冷硬,此刻净是无所适从的焦虑与无助,雾蒙蒙得似迷路幼犬,开口时尾音更是颤得厉害,像是在忍受什么不得了的羞耻。
“研究员小姐……你可以帮帮我吗?”
他松开自己的尾巴,仍由那截滑溜溜的豹纹尾巴再次逗·弄起你的手指,而后乘你不备钻进你的衣袖,蹭·着你手臂内侧的软·肉。
那些卷起的皮弄得你有些发痒,一个晃神就被粗·`壮·的豹纹尾巴环住腰·身,你自腰间的尾巴上撕起一小片透明的皮,两眼放光。
你难以置信:“你蜕皮了?!”
“……嗯。”守宫被你冷不防撕皮撕地闷·哼一声,直接脚步踉跄地快要跌倒,最后还是你扶住了高·热的他。
“你发烧了,应该是蜕皮不充分导致的炎症,保持皮肤湿润,撕掉死皮应该就会自行好转。”
你被他压得快要倒地,好不容易一路三晃地把守宫扶去沙发,刚要起身就被热情似火的尾巴勾·住,无奈倾·身。
那截尾巴霸道至极,圈住你不允许离开,可尾巴主人却是已经恍·惚得失神了,双眼朦·胧地躺在沙发上无助地喘··息。
“喂,你怎么样?”
你努力撑起身体 ,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把没蜕成的皮先撕了?”
守宫已然被高·热折磨得迷迷糊糊,听见你这么说了就乖顺地点点头,也顾不上正不规矩探·入你衣摆的尾巴,扯·开浴袍就将你的手压上心口。
“这里……”他舔·舔·干涸的唇,“又痒又热。”顿了半响,他补充:“返祖会引起幻觉吗?”
你正反手与那截愈来愈向上游走的尾巴搏斗,完全没听清守宫说了什么,又甩不开他的手掌,只能惯性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就是会莫名想你……”守宫闭了闭眼,“一有空就想。”
这傻壁虎,学学尾巴啊,啧啧啧(指指点点)
尾巴:我这不争气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