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主角团已备好行装。颜慕辞将断剑玉简系在腰间,感受着其中愈发明显的灵力波动,幽影幼兽似有所感,蹭了蹭他的脸颊,周身火焰泛起淡金光泽。
“望月关距此三百里,若全速赶路,午时便能抵达。”爱散将地图折好塞进怀中,长枪斜背在身后,“我已打听清楚,关隘守将姓赵,是灵霄国少有的猛将,据说曾单枪匹马击退过妖兽潮。”
洛依依往竹筒里塞了把新采的灵草,金蚕蛊在里面欢快地扭动:“正好让我的小家伙们活动活动,总待在城里快憋坏了。”温以抒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边境苦寒,记得把这件狐裘披上。”
挽风折扇轻摇,带起一阵旋风将众人的行囊卷至半空:“走吧,早到一刻,便能多一分准备。”说罢率先掠出客栈,风灵力托着他的身影如柳絮般飘向城外。
一行人施展灵力赶路,沿途风光渐变。灵霄国腹地的沃野良田,渐渐被险峻的山脉取代,道路两侧的树木愈发稀疏,露出灰褐色的岩石,风中夹杂着砂砾的气息。临近午时,一道雄关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望月关依山而建,关墙由黑铁岩砌成,高达数十丈,墙头旗帜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灵霄国的“灵纹旗”。
“好气派的关隘。”颜慕辞勒住脚步,目光扫过关墙顶端密布的箭楼,“只是这气氛……太过凝重了。”
果不其然,众人刚到关下,便被卫兵拦住。为首的队长手按刀柄,眼神锐利如鹰:“来者何人?此地已戒严,闲人不得靠近。”
爱散上前一步,亮出从灵霄城巡灵卫处换来的通行令牌:“我们奉国师令,前来协助防守。”队长验过令牌,脸色稍缓,却仍皱眉道:“昨夜关北三十里发现异动,赵将军正带人巡查,你们随我来。”
入关后,众人发现关内果然气氛紧张。士兵们正搬运滚石、加固城防,伤兵被抬往医帐的身影不时闪过。一名老兵拄着断矛坐在墙角,见他们穿着奇特,忍不住开口:“你们是从都城来的?可算有人支援了,昨夜那黑影,邪门得很。”
“黑影?”颜慕辞追问。老兵打了个寒颤:“黑乎乎的一团,能化成人形,被砍中也不死,沾到的士兵皮肤都烂了。”洛依依闻言,指尖银蚁蛊躁动起来:“是暗影蚀骨毒,和血渊谷那些魔影一样。”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名身披玄甲的将军翻身下马,面容刚毅,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正是望月关守将赵猛。他看到颜慕辞一行人,沉声道:“国师的信我收到了,随我去议事厅。”
议事厅内,沙盘上插满了红色令牌,代表暗影教徒的踪迹。赵猛指着沙盘西北角:“昨夜他们突袭了我们的前哨,三名士兵失踪,现场只留下这个。”说着递过一块黑色碎布,上面绣着扭曲的骷髅纹。
秦无夜接过碎布,指尖触及的瞬间,瞳孔骤缩:“是暗影圣庭的‘蚀骨营’,专司用毒和暗杀,首领是个叫‘骨老’的老头,实力深不可测。”
“骨老?”颜慕辞想起国师提及的暗影浩劫,“千年前污染灵泉的,是不是也有他?”秦无夜点头:“圣庭的老怪物,靠吸食生灵精血续命,早就不是人了。”
话音未落,关外突然传来号角声。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冲进厅内:“将军!关外出现大批黑影,正往关隘冲来!”
赵猛猛地拍案而起:“来得正好!”转身对众人道:“诸位,望月关能否守住,就看今日了!”
众人登上城楼,只见关外平原上,黑压压的暗影教徒正潮水般涌来。为首的老者拄着根白骨拐杖,脸上沟壑纵横,正是骨老。他枯槁的手指指向城楼:“破开此关,灵泉便唾手可得,杀!”
暗影教徒们嘶吼着冲向关墙,有的化作黑雾翻越城墙,有的挥舞骨刃砍砸城门。赵猛一声令下,滚石擂木倾泻而下,箭雨如蝗,却只能暂时阻挡攻势。
“让我来试试!”爱散长枪直指苍穹,火灵力骤然爆发,一道火龙咆哮着冲出,将前排的暗影教徒烧成灰烬。然而更多的教徒踏着同伴的尸体涌上,伤口处流出的黑血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挽风折扇张开,风刃如轮转的锯片,将翻越城墙的黑雾绞碎:“这些家伙怕风刃切割!”温以抒双手按在城砖上,冰灵力顺着城墙蔓延,冻住了攀爬的暗影教徒,却被他们身上的黑气逐渐消融。
洛依依将银蚁蛊撒向空中,蛊虫如银色暴雨落下,专咬暗影教徒的关节处:“它们能吃掉蚀骨毒!”予羽则在城楼后快速炼丹,一枚枚“破邪丹”被传往前线,士兵们服下后,身上的溃烂竟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