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拄着枪杆喘着气,风雪卷着他汗湿的额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冰火离魂枪的枪身还在微微震颤,红蓝光晕渐敛,只留下枪尖滴落的、带着焦糊味的墨绿色血珠,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奇异
几个身着灰袍的修士突然出现在巷口,腰间佩着锈迹斑斑的法器,眼神贪婪地扫过灰烬。
为首的刀疤脸啐了口唾沫,手里的砍刀在掌心敲得“邦邦”响:“听说了吗?那小子脑袋值1200万灵石!杀了他,哥几个平分,后半辈子够吃香喝辣了!”
旁边瘦高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搓着手笑道:“可不是嘛,悬赏令刚贴出来我就看见了,画像上那小子看着面嫩,估计不经打。”
矮胖子往墙角缩了缩,声音发虚:“可、可他能被悬赏这么高,会不会有两下子啊?”
“怕个屁!”刀疤脸踹了他一脚,“咱们三个结丹期,还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上!先废了他修为,省得节外生枝!”
三人抽出法器围上来,灵力波动杂乱而凶戾,显然是些亡命之徒。
灰烬刚收枪转身,听见动静猛地回头,冰火离魂枪“噌”地竖在身前,枪尖红蓝光晕骤起:“就凭你们?”
灰烬站在原地未动,周身灵力骤然翻涌,元婴圆满的威压如实质般铺开,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巷子里的青砖都在无声震颤。刀疤脸三人只觉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法器脱手而出,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
“一、一成威压?”瘦高个牙齿打颤,额头上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连抬头看灰烬的勇气都没有——那股力量像座无形的山,死死压在他们灵脉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刀疤脸想硬撑,喉间却涌上腥甜,刚挤出个“你”字,就被更重的威压碾得弯下腰,脊梁骨仿佛要断成两截:“前、前辈……我们有眼无珠……”
灰烬的声音没带一丝温度,目光扫过三人时像在看三块朽木:“滚。”
一个字砸下来,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冲,法器都顾不上捡。跑到巷口时还听见瘦高个带着哭腔喊:“再也不敢了……”
巷尾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灰烬收回威压,指尖的灵力波动渐渐平复。站在一旁的青禾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药篓都歪了:“灰烬前辈……您刚才那一下,差点把巷墙都震裂了啊!”
灰烬淡淡瞥了眼墙面——果然有细密的裂纹蔓延开。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听不出情绪:“知道了。”转身时脚步微顿,又补了句,“下次看清楚人再动手,别脏了我的地方。”
青禾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摸着下巴喃喃:“元婴圆满的气场也太吓人了……还好没真动起手来。”风里还残留着刚才威压过境的余波,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