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指尖点向战场:“步伐虚浮,灵力衔接断层,连最基本的攻防转换都做不到。”
见一头妖兽突破缝隙,弟子们慌作一团,忍不住冷哼“遇到突袭就乱了阵脚,平时的练功用去哪儿了?”
宣竹站在青丘身侧,挥剑劈开扑来的一头漏网妖兽,回头道:“都是刚入门的弟子,第一次实战难免紧张。”
青丘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那些只顾着砍杀、毫无配合的弟子:“紧张不是借口。实战容不得犹豫,一秒失误就是重伤。你看左边那个,灵力全灌在剑上,忘了留三分护体,等会儿非被妖兽拍飞不可!”
话音刚落,果然见那弟子被妖兽一爪拍中后背,踉跄着喷出一口血。
青丘声音更冷:“技巧是死的,意识是活的。连对手的动作都预判不了,练再多招式也是花架子。”忽然扬声道“收招!退三步!结防御阵!”
弟子们一愣,下意识照做,果然避开了妖兽的第二轮冲撞。
青丘见他们总算听令,语气稍缓:“记住,妖兽攻击前尾巴会翘三次,这是破绽!攻它下腹软处!”
弟子们依言反击,果然得手,几头妖兽哀嚎着倒下。
青丘看着战场,淡淡道:“这才像样点。光练不死功,不练应变招,下次遇到筑基期妖兽,就是送菜。”
宣竹身形一晃,已掠到受伤弟子身边,指尖翻出个白瓷药瓶,倒出三粒莹白丹药,塞进他嘴里
“含化,别嚼。”声音干脆,掌心抵在弟子后心,渡入一缕温和灵力,帮他顺开丹药药性“不过是皮外伤,血止住就没事了。”
见弟子疼得龇牙咧嘴,又补充道“刚才青丘的话虽重,却是实在理。你灵力只走经脉不走皮肉,护体盾比纸还薄,真当妖兽爪子是棉花做的?”
抬手拍掉他衣襟上的尘土,眼神扫过他渗血的后背“回去把《基础护体诀》抄三遍,下次再犯,就不是丹药能救的了。”
弟子含着丹药点头,眼里虽还有痛意,却多了几分服气——宣竹的丹药向来是宗门里最好的,一句斥责里藏着的关心,傻子都能听出来。
灰烬踏着残雪走来,玄色衣袍上沾着未化的冰碴,他抬手按住青丘欲发作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沉稳
“跟后辈置什么气。”声音里带着点烟熏火燎的沙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青丘紧绷的侧脸
“当年你刚入宗门,被三阶妖兽追得差点摔断腿”
青丘猛地别过脸:“那能一样吗?那是kale”
“怎么不一样?”
灰烬从袖中摸出个酒葫芦,塞到他手里“都是从‘不懂’过来的。你当年把雷灵根练得走火入魔,是谁杀了你”
见青丘闷头喝酒不说话,灰烬又道“戾气太盛,伤的是自己的灵脉。你看宣竹,遇事稳三分,不是怂,是懂得留余地。”
远处传来弟子们收拾战场的动静,灰烬望着那边,忽然笑了
“再说,咱们这些老家伙(不老啊 灰烬宣竹18岁 青丘17岁)不就是用来给他们挡刀子的?真等他们能独当一面了,你想吼,都没机会喽。”
青丘攥着酒葫芦的手指松了松,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闷哼,算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