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绿肺工程的地底，阴风裹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洪延的黑袍扫过沾满血污的石阶，每走一步，都觉得黑暗里有双眼睛在眨。他盯着眼前第三个祭台，石台上的血洼泛着油光，刚灌满的鲜血正顺着刻痕往地下渗，发出 “滋滋” 的声响。
“轰隆 ——”
祭台中央的石板突然裂开，一道血红色的通路在脚下展开，深不见底。洪延皱眉，指尖的血纹亮了亮：“还有多少？”
钢头的大刀上还滴着血，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身后的血卫们像被抽走了魂，青灰色的脸上溅着血点，队列越来越短。
“不够。” 洪延的声音冷得像冰，“让洪雪峰他们把人带来，快点。”
不久，就见通道尽头涌来黑压压的人影。洪雪峰拎着个挣扎的男人，洪火羽的红裙上沾着血，身后跟着近百个被捆住的活人，哭喊声在地道里撞出回声。
“教主，人带来了。” 洪雪峰把人往祭台边一推，那男人吓得瘫在地上，裤脚湿了一片。
洪延没看他，目光扫向血路深处。黑暗里那股恶意越来越浓，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腥味爬过来。
他沉声道："让姚尚武放出第一批蚊子，然后再把人送过来。这些祭台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就算把整个阳城的人都填进来，恐怕也填不满这无底洞。"
......
警局审讯室的铁门被踹得哐当响。
赖迟捂着鼻子，脸上还沾着布料摩擦的红痕。女店长光着上身，正往墙角缩，嘴角却勾着笑：“警察先生，我要求女警给我审！”
“你！” 赖迟气得发抖，刚才这女人突然扯掉上衣往他脸上扔，他手忙脚乱去挡，人就趁机撞开他跑了出去。
“跑啊。” 三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单手拎着女店长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把人扔回椅子上。女店长疼得叫出声，刚想骂人，就被三趾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打得她嘴角冒血。
“再动一下，撕烂你的嘴。” 三趾的眼神像淬了毒，脚踩在女店长散落的衣服上，碾了碾。
审讯室单向玻璃镜后面，赖迟扒着窗户嘟囔：“这女人事真多。” 陈宇峰没说话，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敲着，目光落在跟着乔紫柔走进来的三趾身上。
乔紫柔拉过椅子坐下，把笔录本往桌上一推，语气平淡：“说吧，乱石村之后，这些人被卖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