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所有干部同时站起身，齐声应答，声音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记住，我们是人民的公安，是红色江山的守护者！”莫爱民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语气沉重而坚定。
“国家财产不能受损失，老百姓的安宁不能被破坏！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哪怕不吃不喝，也要把这几个叛徒揪出来！散会！”
“是！”应答声再次响起，回荡在会议室里。
散会的脚步声像一阵急雨，瞬间填满了楼道。廖冬刚走出会议室，就被刑警大队的几个队员围了上来：
“廖队，我们现在就去换便衣？”
“立刻换！”廖冬把笔记本揣进兜里，语速飞快。
“小王、小刘，你们去轧钢厂门口，装作找工作的临时工，重点盯那些鬼鬼祟祟、打听车间作息的人；老张、老陈，去菜市场和火车站，注意观察那些没有固定摊位、四处游荡的人；我带两个人去农机厂和面粉厂周边排查。记住，穿便衣要像，别露破绽，发现可疑情况先别打草惊蛇，立刻用暗号联系，我们随时支援！”
“收到！”
队员们齐声应和，转身就往宿舍跑——他们的便衣都是平日里穿的旧衣服，打了补丁的粗，打了补丁的粗布褂子、洗得发白的裤子，和县城里的普通百姓没两样。
廖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快速换上一件深蓝色的粗布棉袄，棉袄的肘部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又换上一条灰色的裤子，裤脚卷了两圈，露出沾满泥点的胶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藏在腰间，又把一个写着“清河县城国营商店”的布袋子挎在肩上，里面装着几个窝头和一瓶水，装作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走出办公室时，楼道里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户籍股的人还在忙着翻查户籍档案，纸张翻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莫爱民站在一楼大厅，正在和治安股的股长交代事情，看到廖冬，他走了过来，拍了拍廖冬的肩膀：
“廖冬，小心点，叛徒藏在暗处，我们没有线索，只能靠你们的眼睛和经验。有任何困难，随时回来找我。”
“局长放心，我会注意的。”廖冬点点头，目光坚定，“我们一定尽快揪出叛徒，绝不让他们得逞。”
莫爱民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千言万语，都藏在这沉重的嘱托里。
清晨的雾还没散，廖冬走出公安局大门，融入了朦胧的街景中。
他沿着青砖路慢慢往前走，挎着布袋子，时不时停下来张望，装作在找主顾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街边的国营商店刚开门，店员正把货物摆上柜台；几个妇女提着篮子，在商店门口议论着什么，声音不大，混在雾里听不真切。
远处的轧钢厂方向，已经传来了机器启动的“轰隆”声，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雾里慢慢散开。廖冬知道，叛徒可能就在这些人群中，可能正盯着轧钢厂的方向，策划着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