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景提及那些事,周红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四处打量一眼,小声且严肃地叮嘱。
那些人做了敌特的走狗后,和亡命之徒没什么区别;这种事情暴露出来,国内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所以,一旦察觉有暴露的风险,肯定会用最坏的办法,把一切扼杀在摇篮中。
想要破坏城内的厂子,不仅是有枪那么简单;从昨晚家里聊到这件事,都一致认为那些人手中有炸药。
中秋节才过去,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身为华夏一员,她肯定希望国家繁荣昌盛。现在有人想要破坏这一切,她心里是非常气愤的。
但,自知能力有限,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不给国家添乱。
现在弟弟知道了,她知道弟弟胆子大,怕他脑子一热就独自跑去乱找。
没找到还好,这要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弟弟又不是专业的,她担心弟弟受伤。
毕竟,以弟弟这个年纪,最是一腔热血的时候,脑子一热,想着为了国家和人民,啥事都敢去干。
“好的,姐,你就放心吧。”
“这可是关乎城里的大事,我不会傻乎乎冲上去的。”看红姐那一脸不放心的样子,陈景顿时哭笑不得,连忙给她保证。
同时,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早上买早饭的画面,特别是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让他有种莫名的预感。
....
晚秋的最后一缕暖意被山风卷走时,陈家村就浸在了彻骨的凉里。
晨雾像掺了冰碴子,裹着村口那两棵老槐树,皲裂的树皮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枝桠光秃秃地指向铅灰色的天,叶子早在前几日的寒流里落尽,只在树根部积着些枯黄的碎叶,被风卷得打旋。
村里的黄土路冻得邦邦硬,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是土地冻僵后的呻吟。
家家户户的黄土瓦房卧在山坳里,黛色的瓦片上压着一层薄霜,屋檐下悬着几串风干的红辣椒和玉米棒子,是这萧索冬日里仅有的亮色。
每个院子都围着半人高的黄土墙,墙头上插着几根酸枣枝,尖锐的枝刺在寒风中泛着冷光。
这是村里人用来防备山坳里野兽的法子,入了冬,饿极了的野猪、狼时常会顺着山坡溜下来,觊觎村里的牲畜和粮食。
村中心的陈氏祠最是显眼,青砖砌的门脸比别家的黄土墙气派些,门楣上“陈氏宗祠”四个暗红色的大字被风雨浸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庄重。
祠堂门前的空地上,几棵老柏树枝繁叶茂,即便到了深冬也透着苍劲,树下散落着几个石墩,是平日里族老们议事、村民们歇脚的地方。
辰时刚过,村口就传来了牛车轱辘的“吱呀”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