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堂眼睁睁看着那八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山魈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唐哲扑去,心中不由得猛地一揪,一股无法抑制的紧张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应堂来不及多想,心急火燎地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毫不犹豫地掉转身体,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李应堂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周围环境。突然间,他发现路旁有一根足足有三米多长的粗壮木棒,于是立刻伸手将其抓起来握在手中。尽管这根木棒表面凹凸不平,满是粗糙的木质纹理,用力握住时甚至会有些硌手,但不知为何,这种触感反而让李应堂感到莫名的心安和踏实。
虽然这只是一件临时找来的简陋武器,但对于此时此刻的李应堂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信心倍增了。毕竟这些山魈说到底还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野兽而已,它们所依靠的无非就是锋利尖锐的爪子和牙齿罢了。之前他们两个人虽然身上都配备了短小精悍的短刀作为防御工具,但由于都是近身搏斗用的兵刃,所以即使唐哲和李应堂身手矫健、武艺高强,在面对那个身躯庞大无比、宛如银色大猩猩一般威猛雄壮的山魈王时,仍然难以占据任何优势地位。
然而现在手握长长的木棍,李应堂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战神,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木棍两端,手臂肌肉猛然收缩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刺出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木棒也以惊人的速度挥舞起来,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呼啸声划过空气,形成一道凌厉的弧线径直朝前方扫出!
唐哲看准时机,猛地一个鹞子翻身,如飞燕般轻盈敏捷,瞬间从重重包围中脱身而出。紧接着,他迅速转身,与李应堂并肩而立,两人背对背,严阵以待。
他们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挂满豆大的汗珠,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些汗珠仿佛被冻住一般,在寒夜中凝结成一缕缕白色雾气,缓缓升腾飘散。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李应堂紧握着手中那根粗壮的木棒,眼神充满警觉和疑惑,不断环顾四周那群面目可怖的山魈,嘴里喃喃自语道:“我闯荡江湖这么久,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但像这样吓人的东西还真是头一回碰到!”说话间,他左臂上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鲜血,很快就把整个袖子都染得通红。
那些山魈似乎对刚才李应堂挥舞木棒时展现出的强大力量心有余悸,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不决,不敢轻易上前发动攻击。然而,它们并没有放弃围困唐哲和李应堂,依旧紧紧地围成一圈,张牙舞爪,口中不时发出阵阵低沉而恐怖的吼声。
这些山魈的脸色苍白如纸,五官扭曲变形,看上去异常丑陋狰狞。尤其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一种凶狠暴戾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它们鼻翼两旁各有一道鲜红的纹路,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轻轻抖动,宛如来自地府深渊的厉鬼,令人毛骨悚然。
山魈?李应堂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魈!方才那只大的,想必就是它们的首领了。
唐哲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虎视眈眈的山魈:应当如此。可惜让它坠崖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我万万没想到这里竟有这么多山魈。剩下的这七八只虽然体型不及那只山魈王,但数量太多,着实棘手。
李应堂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忽然压低声音:有一只已经受伤,还剩七只有战斗力。这样,我吃点亏,对付四只,你对付三只。
唐哲会意,沙刀指向庙宇屋檐下的三只山魈,其中一只尚显稚嫩,不过十余斤重,说道:好,我对付庙檐下那三只,剩下的交给你。
话音未落,唐哲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目标。李应堂笑骂一声:你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说罢,手中木棒舞得虎虎生风,迎向另外四只山魈。
那些山魈见李应堂来势汹汹,木棒挥动间劲风呼啸,纷纷四散闪避。李应堂前进一步,它们便后退一步,而另外三只则伺机而动,寻找着进攻的时机。一时间,双方竟陷入了僵持。
反观唐哲这边,虽然他在体型上占据优势,但那三只山魈异常灵活,在黑暗中依然行动自如,屡次躲过他的劈砍。唐哲心知不宜恋战,他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找到生死未卜的郝好。
就在此时,庙内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唐哲心神一震,攻势稍缓。那只最大的山魈抓住这个空隙,猛地扑将上来,利爪直取唐哲面门。
小心!李应堂大喝一声,手中木棒如游龙般点出,逼退了企图偷袭唐哲的另一只山魈。
唐哲临危不乱,一个侧身避开致命一击,沙刀顺势上挑,在山魈臂上划出一道血痕。山魈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攻势却更加凶猛。
李应堂这边也是险象环生。四只山魈配合默契,时而分散骚扰,时而合力猛攻。有只特别狡猾的山魈总是绕到他的视线死角,若不是他经验老道,恐怕早已中招,而且那只受伤的山魈此时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加入了围攻李应堂的行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应堂喘着粗气喊道,得想个办法赶跑它们!
唐哲心中对这些山魈也并没有杀意,只想赶跑它们。
狱簏寺本就处于深山之中,加上已经荒废十多年,平日里人迹罕至,这些山魈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年,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园,对于它们来说,唐哲这一伙人,才是擅入者。
山魈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却表达不出来,当然,如果唐哲他们在一开始那些山魈往下丢东西的时候,他们便知趣地走了,也不会发现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