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2 / 2)

柳乂下意识地将那褶皱抚平,片刻后才想起这是陆卿婵的小衣。

贴着肌理穿的小衣。

他莫名地想到一桩事,女子在孕后会出奶,若是没有及时吸净便会涨溢,将小衣也浸染上奶香。

柳乂鲜少生起过这样晦涩的念头,他的恶欲颇多,但主要都集中在控制和占有上。

这是他第一次想到这般旖旎的念头。

从前柳乂便想过,即便陆卿婵嫁作人/妻,大着肚子,他也要将她夺回来。

但此刻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他的阿婵已经并非是那个骄纵任性的小姑娘,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子了。

在陆卿婵及笄那年,柳乂是想到过这件事的。

他那时尚没有认识到自己对她的情爱,却近乎是本能地生出了控制的念头。

陆卿婵不能远嫁。

更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他就像个病态的兄长,想要牢牢地掌控着她。

其实只要柳乂的欲念再稍稍晦涩些,他便能意识到这种病态情绪的缘由是爱。

礼仪和克制是流淌在他骨血里的物什,他想不到,也没人敢告诉他这些旖旎的事。

这样的思绪太晦暗,也太肮脏。

只是想起,便觉得会玷污了她。

柳乂侧过身,将那件单薄的浅色小衣放进衣筐,又从衣箱中寻了件相似的,叠好放在陆卿婵的枕边。

他的动作很快,快得有些急躁。

只有柳乂自己知道,直到离开陆卿婵的院落后,他的心神仍有些乱。

陆卿婵对柳乂心中纷杂的思绪一无所知,她好好地睡了一整晚。

次日睡醒后,她很惊喜地发觉腰间不再酸痛,腰侧的青紫掐痕也消了许多,只留下浅浅的指痕。

看来这药还是极有效用的。

陆卿婵撑着手肘,从床榻上坐起。

拉开帷帐后,天光倾泻进来,她垂眸看向帐内,忽然发觉枕边放着的小衣,已经并非昨日她脱下的那件。

深绿色的小衣被叠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未有。

陆卿婵愣怔地握紧小衣的细带,耳根都泛起薄红来。

昨日天色已晚,医官来时只看了看陆卿婵腰间的伤处,今日柳乂特地请了位善诊治肺疾的胡人游医过来。

她坐在桌案前写字,抄的是《尚书》中的《甘誓》篇。

她烦闷时更爱抄写南华经,但今日书册刚好摊开到了这一页,她便干脆顺着开始抄写。

洋洋洒洒的草书写起来很是快意,可想静心时抄抄楷书反倒更有效用。

柳乂带着游医进来时,瞧见的便是陆卿婵安静写字的情景。

冬日细弱的日光透过窗棂,落入内间,照亮她柔美婉约的侧颜。

时光仿佛一下子回溯到了许多年前,他们一道读书习字。

陆卿婵那时话很多,唯有在写字的时候安安静静,有些世家贵女的风范。

现在想想,小孩子还是快乐更重要些。

那样好的时光,全拿来习字背书,也太过辛苦。

柳乂缓步走到陆卿婵的身边,轻声说道:“先休息片刻吧,阿婵。”

“嗯。”她擡眸看向柳乂,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到他侧身时,陆卿婵才发觉跟着他一起来的是位胡人游医,他蓄着常常(长长)的白胡子,笑容和蔼,虽然眼眸深邃,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的官话说得不太好,陆卿婵认真地竖起耳朵,也没听懂什么。

柳乂便干脆跟游医用胡语交谈了起来,他是节度使,常年要跟边境的诸胡打交道,对各地的胡语也有些了解。

虽不及专门的译官,但也基本够用。

陆卿婵却是第一次听柳乂说胡语。

他的嗓音清越,说起胡语也很悦耳。

他们分别了整整三年,她在京兆的内闱与宫廷挣扎,他也在河东与前线常年来往。

陆卿婵神情微动,她倚靠在软椅里,心底倏然生出些柔软的情绪。

语言虽然不通,但把脉和问诊的流程却很顺畅。

她这肺病也算是痼疾了,陆卿婵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上面,然而在游医精确地指出她病因的时候,她忽然生出些希望。

她毕竟还很年轻。

直到游医离开后,陆卿婵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柳乂的眉宇也舒展开来,他低声说道:“明日你回官署,带着小蕴去……”

他话还未说完,便倏然止住了。

陆卿婵伸着懒腰,见他垂眸,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片刻她才发觉柳乂看着的是她的颈侧,披在身上的外衣悄然滑落,露出纤白的脖颈和昭然的深绿色衣带。

内间的地龙烧得热,陆卿婵不喜穿太多衣物。

然而在外衣滑落后她才想起,她里面只穿了小衣和寝衣。

深绿色的细带被系成不甚美观的同心结,松松散散,摇摇欲坠。

像是只须伸指一勾,便能将之扯开。

甚至连沉静的目光,都能使之在顷刻间崩溃倒塌。

亲爱的专审大大您好哦,本章节没有任何色情描写!!!没有任何色情描写!!!没有任何色情描写!!!是女主出现腰伤,男主帮忙上药而已!!!!!!

【以下剧情都是上药,不是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