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鉴袖子一甩,语气不可谓不严厉:“荒唐!郡主调兵乃是剿匪,是为秦地百姓去皮毛拼命。我需要去王爷面前陈什么情?再者郡主掌军事,这是朝廷赐下的权力,如何就轮上大罪二字?赵将军,你这是污蔑啊!污蔑皇亲,该当何罪?”
赵广平哈哈一笑:“茹大人还是不要这般色厉内荏。事实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调兵一事,未经王爷,就是私调,不必用百姓来粉饰。另外,据本将军所知,腾蛟别院还收留了连青会匪首之子。这可是通匪啊!我劝茹大人还是不要让本将军为难,乖乖地交出匪首之子,和本将军去面见王爷的为好。”
茹鉴直接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广平,你也算个将军,颠倒黑白的本事,看来比你领军的本事高。在我郡主府别院门口口出狂言,不像个将军,倒像是个街头巷尾的长舌妇。滚!郡主别院不欢迎你!”
赵广平被茹鉴一通问候,问的满脸通红:“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言好语地和你说话,你倒卖上你书生的意气来了。给我上,请茹大人和我们走一趟。”
说完,几个人高马大的兵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茹鉴走来。还未走到跟前,茹鉴身后就出现一排手执弓箭的护卫。
别院管家赵琪站在一侧报着距离:“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那几个士兵见此都停在当地,转头去看赵广平。赵广平皱眉怒视,秦矛侧身道:“赵将军,驸马这是决心抵抗了。他身侧的那位,就是楚王的人,柏庄之子就在她的手上。今日若是动不了驸马,不如我们将楚王的人抓了,王爷那边多少有点交待。毕竟现在还不到和郡主撕破脸皮的时候。”
赵广平知道秦矛的意思,一是连青会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柏庄和茹子期的生死,将是朱尚炳和郡主关系的决定性因素。二是郡主手握五万大军,若是和楚王合作,那对王爷来说将是一个不小的威胁。这次郡主私自调兵,其实说白了还是为了营救自己的儿子,法理不容,情理可通。所以郡主是否真的和秦王为敌,还在五五之说。若是今日将郡主的人惹毛了,那这五五之说……赵广平不是庸人,他能坐到朱尚炳麾下、最高将领的位置,可不仅仅是他打仗带兵厉害,他的军事天赋和官场天赋,一直是相得益彰的。
赵广平喊道:“茹大人,郡主私调兵甲一事,说大了那是朝廷的事,说小了,也就是王爷的家务事。但是连青会匪首柏庄之子,你今日必须交给我。否则,通匪之罪一旦敲定,那即便是郡主在场,也是兜不了底的。”
梓婋悄声道:“驸马,不必啰嗦了。今日兵甲围堵,摆明了要圈禁我等。多费口舌也改变不了事实。”
茹鉴心中清楚,也不想再和赵广平打无用的口水战,直接手一挥,立马有多名家丁护院抬着两块有一人高的木牌出来了。随着“铛”地一声,巨型木牌落地,上面的黑字让赵广平一行都瞪大了眼睛。只见两块木牌上分别写了“太祖高皇帝之神主”、“秦愍王之神位”。
“皇祖、父王的神位在此,王兄如果坚持要和亲妹刀兵相见,那就先毁了皇祖和父王的神位再闯进我这腾蛟别院吧!”茹鉴说完广袖一甩,就带着所有人进了大门,并且毫不留情地将大门紧闭,徒留赵广平一行人驻足在大门口。
“还不如直接上去擒了!”赵广平朝半空中气恼地甩了一下马鞭,劈空的声音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极度表现了主人的不耐。秦矛看着那两块神位,也是面露难色。
大门内,茹鉴站在连接正堂的石道上,看着正堂高悬的匾额,带着脱力的虚弱:“我们守得住吗?”
梓婋上前一步,看着茹鉴满是沧桑的侧脸,直白地道:“受不住。不过,你、三三还有小豆子,决计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成为郡主的威胁。”
“诶!”茹鉴重重地叹口气,“我和郡主的书房内,有一间密室。”
梓婋知道他的意思,道:“现在我就去安排。”
而腾蛟别院外,赵广平很快就将他所带的士兵,排布完毕。腾蛟别院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陷坑一样,坑边站满了等待猎物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