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甘刚才这番吵闹,是拼着被毒打一顿的风险英勇发声的,如今被陈泽这一番肺腑之言倒是搞的尴尬又语塞。
少年睁着大眼,盯着陈泽:“将,将军,你,你……”
陈泽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是男人,就跟我走。带我们进入无人区,我定当将杨四虎的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沙场纵横的将军,豪迈热切的誓言,让少年的血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正想答应,却被他的父亲,那个中年人打住:“将军,将军!我儿子还小,他不懂事,也不认路的……”
“爹,我不怕!”青甘抓住他父亲的手,“你忘了奶奶和娘是怎么死的吗?我要跟着将军去杀土匪,为奶奶和娘报仇。”
青甘的父亲叫青泉,他的母亲和妻子都是死在土匪手里的。老娘被抓去山寨做扫撒的老仆,等到被扔出来,形容枯槁,瘦骨嶙峋,是活活饿死的;他的妻子,被抓去山寨做女妓,等被扔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地儿,死的屈辱又可怜。
这仇如何能忘?
青泉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突然就沉默了。
“爹!”青甘又喊了一声,带着期待和孺慕。
青泉咬咬牙,转而对李钹道:“李叔,无人区我和青甘都熟悉,我们父子做向导。你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和我们去涉险了。”说着不等李钹说话,就对陈泽道:“将军,我们父子愿意带路。但是李叔就不必了,可以吗?”
陈泽点点头,正要答应却被李钹抢了话头:“我也去!老头子年纪大了,但是见识比你们父子广多了。你们要是不答应,老头子难道不会跟在后面去?”
众人无法,只得答应。
两个时辰后,外面军队已经整顿齐全,在陈泽的一声号令下,剩下的九百八十多人分为三路,一路打先锋,一路做后援,一路等在无人区外做支援接应。很快六百多号人消失在浓厚的雾气中。
而李欣那路大军就没有陈泽和茹子期那般顺利了,他带领的军队自从进入连青会的地盘,除了遭遇小股的土匪外,就没有遇到正式成规模的土匪。在山里转悠了两天,仍旧一无所获。
“将军,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李欣的手下叫郑刀,和郑器是亲兄弟。
李欣站在石头上,向四周眺望,没有回答郑刀的话,而是拿出了行军地图开始比照山势走向。郑刀十分有眼力见,立马就招呼了随军的向导来和李欣一起看。
随行的向导叫白山,是跟着陈泽的白石的弟弟。年纪不过四十,却已满头白发:“将军,我们的路没有走错,你看这座山和这条河,对应的就是地图上的这个。”
李欣反复比对了一番,的确如白山所说的,没走错路。
“那奇怪了!”郑刀疑惑,“路没走错,那怎么一个土匪都没有?照理说,这条路上应该有连青会两个据点的啊!我们一路走着,连个长久住人的痕迹都没有。怎么回事?”
李欣将地图胡乱一卷拍在了郑刀的胸前:“挑六十个人,分三组,轻甲潜行,分头找土匪据点。我不相信,他们能抹掉所有的痕迹!”
郑刀抱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