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读书人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一声声鄙夷的谩骂,陈广益死死低着头,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小镇。
他回到家,苏晚棠不用问,心里已经明镜似的,这事,准是没办成
看陈广益的样子,她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
可是她不出声,陈广益憋了一路的邪火却急需一个宣泄口,
他猛地将手中那包破烂的点心摔在桌上,“大妞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牙尖嘴利,半分好脸色都不给我!”
“你是不是没好好和她说?我先前不是提醒过你了,小姑娘家心肠软,得耐着性子好好哄着才行……”
陈广益一听这话,瞬间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毛,“我哪里没哄?我好话都说尽了!脸面都舍下了!可她呢?根本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苏晚棠听了,很是诧异。
以前在陈家村,苏晚棠见过大妞,一看就是个话少好拿捏的主,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人就变了个样。“看来,孩子不能交给沈安安带了,好好的孩子都给教成什么样了!目无尊长,尖酸刻薄,将来还得了?”
“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等以后咱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亲自教导!好好读书,让他明理,知道什么是孝道!”
苏晚棠听着他的这些抱怨,心里却又想起了最初的算计。
她让陈广益去找大妞,本就是想套出秘方,解决徐家作坊的困境。既然此路不通,她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的念头。
套出秘方来又如何?终究是替徐东明做嫁衣,白白辛苦一场,哪有自己掌握秘方当东家来得痛快?
只要陈广益肯放下身段,好好去求一求沈安安,凭沈安安过去对陈广益的那份痴心,这事,绝对能成!
到时候,作坊和铺子都是他们陈家的了!
在家里呼奴唤婢,岂不是比现在仰人鼻息、给徐东明打工强上百倍?
“相公,你听我说,我觉得这作坊的差事咱们不要也罢。”
陈广益皱眉看向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作坊咱们出钱又出力,现在让我放弃?我做不到!”
“就算你继续守着作坊又能怎么样?咱们没有秘方,期限一到,徐东明还能容你?到时候不一样得卷铺盖走人?”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弄秘方吗?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
“你弄到了秘方,为什么还要交给徐东明?咱们自己留着秘方岂不是更好?”
陈广益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要是现在让他放弃徐家作坊,那他先前投入进去的银子和精力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