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新阳见那人从马上摔出去,他已经早有准备,也瞬间运气起身,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飞扑过去。在那人的整个身体都即将重重的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刹那,他刚好脚尖沾地,弯腰一把薅住对方的衣领,手腕用力一旋,带着人踉跄着退到一丈开外,两人一起“噗通”摔在地上。
他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刚才两匹马已经相贴很近,相距不过一丈左右,要是再远些,还真不好找借口掩饰这身手。紧跟在后的徐遇生早已下马奔来,看着云新阳破了个口子的衣袖,还有掌心渗血的擦伤,这才觉得“正常”——刚才那飞身救人的模样,实在太惊艳,若非这满身狼狈,他都要怀疑云新阳藏着什么通天本事。
云新阳见徐遇生过来,立刻摆出一副后怕又心虚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等对方开口就先告饶:“徐兄,你可别骂我!刚才我脑子一热,只想着不能让他摔着,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好在万幸,我俩都只是轻伤,没有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徐遇生又气又笑,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既然怕,还敢冲那么快?我倒要问问,你要是不怕,还能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说罢,才转向瘫睡在地上的人,语气放缓:“你怎么样?能起来吗?”
那人点点头,长长舒了口气,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脸色还泛着白:“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他转头看向云新阳,眼神里满是感激:“你小子胆子真大,今天多亏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顿了顿,又好奇地追问:“你是不是练过武功?刚才那一下也太利落了!”
“嗯。”云新阳没打算完全隐瞒,不然根本解释不通,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家夫子的大儿子,跟我从小一起读书、爬树掏鸟窝。后来夫子给大少爷请了个镖师教武,可他嫌一个人练没意思,非拉着我一起。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练着练着就成这样了。”
那人一听,顿时忘了刚才的惊险,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小子,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事太蹊跷了——我的马跑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我总觉得,它是被什么东西打了才失控的。”
云新阳点头附和:“这种可能性很大。”他没提自己听到的破空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先把人安抚好才是正经。
说话间,一群人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娄泽成竟完好无损地坐在地上,还跟那个农家小子谈笑风生,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愣怔了好半晌才纷纷下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娄泽成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爽朗:“嗨,老子命硬,一点事没有!”说着转向云新阳,才想起还没问对方名字,“我叫娄泽成,跟徐遇生同岁,都是十七。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云新阳,今年十五,见过娄兄。”云新阳抬手拱了拱手,礼数周全地回应。
“云老弟客气!”娄泽成拍了拍他的胳膊,“今日我就不跟你见外了,改日让徐遇生约你,咱们哥几个好好聚聚,算是我谢你的救命之恩。”
“好。”云新阳没有推辞——救命之恩摆在这,若是连一顿谢饭都推三阻四,反倒容易让人心生不快。他转头看向徐遇生:“只是今日出了这档子事,你后续定然有不少事要处理的,大家也没心思再玩了,我就先告辞了。”
“这怎么好意思?”徐遇生面露愧疚,“好不容易请你出来一趟,还让你受了伤、弄破了衣服。我让人先带你去处理伤口,再换掉这衣裳,你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
“没事,衣服确实需要换回去,至于这伤,就是点皮外伤,又没伤在脸上,有什么大碍?”云新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路上找家药铺买些药粉,回去自己弄就好。”
“那可不行!”娄泽成立刻接话,指了指自己破的地方,他的伤主要是在林子里枝丫挂的,“你看我也受了伤,正好一起处理,就当陪我了。”
“谢谢娄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新阳再次拱手,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