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撞见,你家今晚还不知道要被听去多少动静,你就不用特意谢我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抄起墙角的自行车,双臂发力稳稳扛过院门口的门槛紧接着长腿一跨就骑了上去,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咕噜声。
眨眼间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只留下一道快速掠过的黑影。
阎埠贵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事儿,三大妈也披着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刚一站稳,就听见阎埠贵念叨着“大庄、吴老二”,再一看窗台下的足印,顿时明白了大半。
她本就因贾家不懂感恩憋了一肚子气,先前大庄家“抢”了自家早就看上的倒座房更是让她记恨至今,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好啊!这大庄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跑到咱们家来听墙根!”
三大妈叉着腰,嗓门瞬间拔高,也顾不上夜深人静,转身就往大庄家的倒座房冲去,抬手就“砰砰砰”地使劲拍门。
她嘴里的骂声像连珠炮似的炸了开来:“大庄!你给我出来!
你个没皮没脸的东西,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窗根底下干龌龊事,你还要点脸吗?我们家招你惹你了,你竟干这种缺德事!”
屋里的大庄早就吓得缩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
他自知理亏,被三大妈的骂声臊得满脸通红,只能任由庄嫂在一旁低声数落:“你说你,多大个人了,净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
你个大老爷们做出这样没脸的事,老娘都跟着抬不起头!”
大庄死死蒙着被子,像只缩头乌龟似的,任凭外面骂得再凶,就是不肯露头,只盼着这阵风波能早点过去。
突然,“哐哐哐——”一阵急促又响亮的拍门声炸响在大庄家门口。
三大妈叉着腰站在门外,嗓门穿透门板直往屋里钻:“大庄!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扒墙根,你有本事开门哪,我知道你在家!赶紧给我滚出来!”
声响惊动了左右邻居,不少好事者披着衣裳从屋里钻出来,三三两两地围在大庄家门外。
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这是咋了?大半夜的吵这么凶?”
“听三大妈的意思,是大庄扒人墙根了?”
“啧啧,这老小子,净干些不光彩的事……”
而阎家的里屋,此刻依旧透着几分尴尬的沉寂。
阎解成瘫坐在床沿上,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方才被何雨柱那一声惊雷似的怒吼吓了一跳,浑身的燥热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任凭他怎么努力,那股子劲儿却再也提不起来,只觉得浑身疲软,满心的憋屈与无奈,连带着看那道隔开里外屋的布帘子,都觉得刺眼得很。
徐桂花坐在一旁,默默递过手帕,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隔壁屋里,阎解放听得真切,黑暗中悄悄翻了个身,嘴角扯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往常哥嫂屋里动静大,吵得他夜里睡不踏实,心里总免不了嘀咕几句;
可今儿个这么一闹,里外屋骤然安静下来,连半点儿声响都没了,他反倒觉得空落落的,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失落来。
正出神,一只温热的脚丫子忽然凑到嘴边,他下意识抬手一拨,把阎解旷那不安分的脚扒到一边,闷哼一声,干脆蒙住了头。
而此刻,何雨柱早已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急切与期待。
车轮飞快地转动着,朝着黄丽华家的方向疾驰而去,将四合院里的一地鸡毛、满心龌龊,都远远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