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许家夜话(2 / 2)

许大茂听着,攥着拳头的手慢慢松了些,眼神里的戾气淡了点,却还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让他们知道咱们许家不是好欺负的。”

“急什么?”许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日子还长着呢。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别再让人抓住把柄。

等过阵子,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把今儿欠咱们的,一点一点还回来。”

许大茂听着父亲的话,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胸膛的起伏渐渐平缓,可心里那股憋屈劲儿还没散。

他盯着炕桌上的搪瓷缸发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有些迟疑地皱了皱眉。

这事说出来,免不了要被爹妈念叨,可若是不说,又觉得错失了个能拿捏阎家的机会。

他磨了磨后槽牙,反正自己以前那些风流事,爹妈也不是不知道,索性咬了咬牙,往前凑了凑。

许大茂压低声音开口:“爹,妈,我跟你们说个事——今儿全院大会闹得正凶的时候,我瞅见阎解成跟一个漂亮小娘们黏黏糊糊的。

俩人在槐树下靠着,那女的还给他擦汗,眼神腻得能拉出丝来,看着就不正常。”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母伸手打断,她眉头一皱,语气带着点嗔怪:“大茂,你说的那是阎解成刚娶的媳妇,叫徐桂花。”

她说着,眼神复杂地上下打量了许大茂一番,语气更严肃了些,“我可警告你,不许打人家新媳妇的主意!

就算咱们跟阎家有气,要报复也不能用这种法子,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传出去多难听?

再说了,这事要是让你媳妇娄晓娥知道了,她能饶得了你?”

许富贵也跟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敲了敲炕桌:“听见你妈说的没?赶紧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

你跟娄晓娥结婚也有些日子了,先踏踏实实给我们老两口生个大胖孙子,才是正经事!整天净想些没用的!”

“不是,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许大茂赶紧摆手,被爹妈训得有点臊,摸了摸鼻子,声音又压低了些。

“我不是想打她主意,是我认识那个徐桂花——她以前是做‘半掩门’生意的!”

“什么?”

许母瞬间瞪大了眼睛,手里攥着的衣角都差点扯破,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啥?徐桂花是干那个的?大茂,你怎么知道的?你可别瞎胡说!”

许富贵原本还板着的脸,听见“半掩门”三个字,眼神几不可察地晃了晃。

他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水,才勉强压下心里的不自在——他大概能猜到儿子是怎么“认识”的了。

果然,许大茂被母亲追问得脸颊难得红了一片,头也低了些,声音细若蚊蝇。

“以前……以前我照顾过她好几次生意,在她那儿待过,她浑身上下什么样,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楚……”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白炽灯的电流声“嗡嗡”响着。

许母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指着许大茂,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孩子!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还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妈,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许大茂赶紧辩解:“我跟你们说这个,是想咱们能拿这事拿捏阎家一把——阎解成要是知道徐桂花是干这个的,还敢娶她进门?

这要是在院里传开了,阎家的脸不得丢尽了?

阎埠贵不是爱面子嘛,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在院里当这个三大爷!”

许母听得有些心动,却还是有些犹豫:“可……可这事要是闹大了,会不会连咱们家也牵扯进去?毕竟你也……”

“急什么?”

许富贵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缸边缘,显然在心里反复盘算。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道:“这事……咱们得办,但绝不能那么莽撞!”

他抬眼看向许大茂,语气里多了几分谨慎:“咱们要想个法子借刀杀人,自己千万别冲在前面。

阎埠贵虽说爱算计,但在院里也混了这么多年,真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犯不上为了这口气,跟阎家结下死仇,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麻烦。”

“那咋借刀啊?”

许大茂皱着眉追问,刚起来的劲头又弱了些,“院里那些人,要么跟阎家没交集,要么就怕惹事,谁会帮咱们出头?”

“易中海啊!”

许富贵放下搪瓷缸,眼神一下亮了,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他之前因为那事丢了一大爷的位置,心里能服气?

肯定憋着劲儿想找机会扳回点面子。咱们要是把徐桂花的事透点风声给他,他能不动心?”

他手指在炕桌上点了点,继续说道:“到时候他要是闹起来,那是他跟阎埠贵的恩怨,跟咱们可没关系。

阎埠贵被拉下水,没心思再管院里的事,咱们之前受的气,不就等于出了一半?”

许大茂听完,眼睛瞬间亮得吓人,攥着的拳头又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爹,您这主意妙!

还有贾东旭,他跟阎解成不是走得近么,俩人整天勾肩搭背的,这次我偏要让他们反目成仇!”

父子俩越说越投契,脑袋凑得越来越近,压着的声音里时不时透出几声低笑。

搪瓷缸被碰得轻轻响,连白炽灯的光都像是被他们的算计染得沉了几分。

许母坐在一旁看着,手里攥着的衣角慢慢松开,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偷偷瞥了眼许富贵那张满是算计的脸,又看了看儿子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许母心里暗自嘀咕:虽说大茂这模样随了秃老李,半点没老许的俊朗。

可这一肚子弯弯绕的坏水,倒真是跟老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往后这院里,怕是更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