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坐在堂屋靠窗的旧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椅面的木纹,目光却透过窗棂,死死盯着中院里的动静。
方才何雨柱与秦淮茹凑在一起的模样,像根刺似的扎进他眼里——
两人头挨着头,低声说笑的模样亲昵得旁若无人,秦淮茹那双本就水润的眼睛,望着何雨柱时,眼尾眉梢都裹着藏不住的柔意,连说话时的语气都软得发糯;
何雨柱更是毫不收敛,胳膊肘有意无意蹭着秦淮茹的胸脯,那副坦然的样子,仿佛院里的街坊都成了透明人,连装模作样的功夫都省了。
“这对狗男女,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易中海在心里暗啐一声,指节攥得发紧。
他看着秦淮茹微微侧过身,似乎在跟何雨柱说些什么,两人胳膊相触的瞬间,他又想起前几日撞见两人在后院墙角私语的场景,心里的不忿更甚。
再看贾东旭,站在自家门口跟个木桩似的,明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敢扯着嗓子喊两句。
被何雨柱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就吓得把“傻柱”两个字咽了回去,那副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模样,看得易中海既觉得好笑,又莫名添了几分烦躁。
正憋着一股火,易中海的思绪又飘到了徐桂花身上。
今儿是徐桂花跟阎解成登记的日子,他下班路过前院时,还瞥见阎家买了盐水鸭,一派热闹景象。
想起徐桂花和他幽会时候那热情似火的模样,还有那双总是带着媚笑的眼睛,再对上眼前秦淮茹与何雨柱的腻歪,百种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有对徐桂花嫁人的怅然,有对何雨柱行事张扬的妒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堵得他胸口发沉。
“当家的,吃饭了。”
易大妈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声音放得柔柔和和的,还特意把盛着玉米糊糊的粗瓷碗往他面前递了递。
“今天在粥里煮了红糖,甜得很,你快尝尝。”
易中海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刚想开口怼两句,把心里的不痛快撒在易大妈身上,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他忽然想起早上的事——易大妈听了他的吩咐去街道办举报了贾张氏,说她躲在城里偷懒,不肯去乡下参加秋收。
最后街道办的人直接没收了贾张氏的介绍信,押着她出了城。
贾张氏平日里跟他不对付,仗着嘴碎,没少在背后编排他的闲话,前不久还讹了他家的玉米面,这回被赶出城,也算是去了他一块心病。
这么一想,易中海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原本蹙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他接过碗筷,声音淡淡的:“知道了,就来。”
说着,他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可方才看到的画面、心里的怅然与不忿,却怎么也挥散不去,连碗里红薯的甜味,都觉得淡了几分。
何雨柱推着二八大杠进了后院,车轱辘压过青砖地,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到了自家门口,他的脸上不自觉洋溢起笑意,抬手在车把上按了下铃,“叮铃——”的脆响在傍晚的院子里格外清亮。
屋里的何雨水正趴在桌边写作业,鼻尖先一步捕捉到飘进来的肉香,又听见熟悉的车铃声,当即扔下笔,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
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雨柱左手的烤鸭油纸包,声音脆生生的:“哇!哥,是烤鸭和酱牛肉!我来帮你拿!”
说着就伸手要去接。
何雨柱笑着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小馋猫,刚放学就惦记吃的?先把作业写完,晚上让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