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个不省心的二儿子,竟然主动提到了此人,岑父岂能不担心?
不仅是岑晓同,就连他自己,身上也不干净,那么,程焕章的出现,到底是偶遇,还是精心设计的,由不得他不问个清楚。
万一程焕章是想通过他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而针对他本人,那就必须提前打算一番了……
看到老爸发了脾气,岑晓同不敢隐瞒,断断续续把整个经过合盘托出了。
当然,关于爱丽斯这个女人,他没敢说,否则,老爸非把他臭骂一顿不可。
即便如此的,岑父依旧怒不可遏。
急切的想知道事情原委,可偏偏自己这儿子有结巴的毛病,用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听出个大概……
“你脑子有毛病啊!”
岑父用指节叩着儿子的脑门,恨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你这么大个人,跟一个外地来的小子置什么气!
竟然还带了一帮公职人员上门威胁,你是嫌身上的工作服穿的太舒服了是吧!”
岑晓同委屈的小声辩解道,“我,我就是心里不,不服气。
那小子就是个东,东北来的泥,泥腿子而已,凭,凭什么敢跟,跟我叫,叫号!
谁能想,想到,程,程叔会和,和他扯,扯上关~系……”
岑父见他还在顶嘴,心中怒火更盛,“你管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成天四处给我麻烦!我……等等!”
刚刚训到这里,岑父突然戛然而止,“你刚刚说那小子什么地方来的?”
岑晓同不解其意,如实答道,“东,东北,好~象是林,林吉省的一个叫,什么东什么县的。”
岑父闻言脸色剧变,转身回到茶几上翻找着报纸。
岑晓同见状,壮起胆子问道,“爸,你,你在找,找什么?”
岑父寒着脸没有回应,只是不停的继续翻找着。
终于,几分钟之后,从旧报纸堆里翻出一份报纸来,目光定格在这份报纸第一版的位置上,随即狠狠甩在岑晓同脸上,厉声喝道:
“你不是想知道程焕章和那个姓楚的小子什么关系吗!”
“你自己看!”
“除夕之前,小年夜当天,程焕章秘密带人从京城赶往林吉省东华县办案!”
“事后案情公开,京城这边内部也举办过多场会议,着重提起了程焕章办的这件案子,要求各级干部反躬自省!”
“你用你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
“不过是一个县长儿子欺压百姓的小事,至于惊动程焕章这样的人物不远千里,连小年夜都不顾的去亲自过问处理吗!”
“还特么东北一个泥腿子?你脑子吃屎的吗!”
听到这些,岑晓同大脑彻底宕机。
回想起今天上午在大棚基地看到的那一幕,更加后怕了。
程书记那样的人物,在那里现身不奇怪,奇怪的是还穿着楚昊那里员工的“工作服”……
再加上刚刚老爸提到的那件案子,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哪!
难不成那个姓楚的小子,是程书记多年前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据说程书记平反之前曾经住过牛棚,还遗失过一个女儿,最近才好不容易认回来的……
想到这些,岑晓同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你给我记住了!”
“以后别再给我惹麻烦!尤其是那个姓楚的小子,能离多远有多远!”
“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惹祸老子管不着,可别连累了你老子!”
直到回到自己家里,岑晓同脑子里依旧回想着老爸对他的警告。
事实上,用不着老爸提醒,他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办。
打死他也不敢再招惹程叔那个“私生子”了啊!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抓起话筒,里面传出了爱丽斯甜腻到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岑公子,你不是曾经说过,今天要帮人家拿回神农——”
如果放在以前,岑晓同早就巴不得和她多说几句了,可这一次,不等对方说完,岑晓同就冷冰冰的打断道,“对,对不起,那件事我无,无能为,为力。”
说完,直接挂断。
电话那头的爱丽斯,则拿着话筒,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