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住傅宁榕的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捏碎,最后的这句话几乎是从喉中低吼出来的:“你是希望我同旁人在一起!”
满脸心机,粗俗之辈。
想起那名叫碧儿的婢子,谢渝就免不得泛上一阵阵厌恶之感。
“碧儿?你把她怎么了?”
总归是她将碧儿牵扯进来的,她不可能对此一点触动都没有。
面对傅宁榕的反应,谢渝却忍不住冷笑出声。
“阿榕啊阿榕,要不怎么说你心地善良,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自己大难临头了,还有闲心思关心别人的事。”
“她是死是残,是被发卖到青楼还是好好活着,这不全都取决于你吗?”
想起近来的所作所为,谢渝更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一样。
“早知如此,我就该趁人之危,反正你也不顾我的意愿也不爱我,还想下了药将我送给旁人,不是吗?”
她既忍心做出这种事,谢渝心里也并不好受。
泪水溢出,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
傅宁榕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流着泪,妄想挣脱谢渝的束缚:“谢渝!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会恨你?!”
“恨我?”谢渝冷笑出声。
他的心口一片抽疼。
使了点劲,掐着傅宁榕的手更加用力,想让她也感受同样的痛意:“傅宁榕,最没资格恨我的人就是你。”
“你又有多清高?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你有这般能耐?”
傅宁榕哭得发抖,谢渝却仍旧说些话刺激着她:“有本事设计把婢子送过来,怎么没本事自己承受这样做错事的后果?”
他并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只是仍旧还对傅宁榕的所作所为而耿耿于怀。
“我原以为你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想同我一起庆贺生辰……”
“是,我固然信任你,可我对你的信任可不是让你仗着这份偏袒去背叛我,去这般为所欲为的!”
像一头茁壮的雄师,明明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他却还固执的希望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和转机,仍在发了狠地质问她:“你就这么厌恶我,这么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我没有……”
“没有?那是什么?!”听闻她的话,谢渝稍微停了下来,“你知道这一路我是怎么才忍受过来的吗?”
她怕是不知道他忍受了多大的苦楚才一间一间踏开那些房门,最后将她捉到。
傅宁榕眼前一片迷蒙。
听不见男人说的话,压根也什么都顾不上。
鸳鸯戏水。
红浪翻涌。
外头的情况无从所知,只余床榻之内一片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