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走回病房,对正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的吴医生平静地说道:
“吴医生,感谢您跑这一趟。
不过,我母亲的病,我们想再考虑一下其他方案,就不劳烦您了。”
吴医生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随即转为难以置信的愠怒。
他“嚯”地站起身,上下打量着林阳,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什么意思?
耍我玩呢?
把我大老远请来,现在一句‘不劳烦’就想打发我?
年轻人,我告诉你,我的时间宝贵得很,出诊费都是百万起步!
看你穿得人模狗样,原来也是个舍不得给老娘花钱的主儿?
没钱?
没钱你早说啊,浪费我的时间!”
林阳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如此市侩嚣张、毫无怜悯之心的心性,怎么可能拥有高尚的医德?
他庆幸自已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吴医生,是否采用您的方案,是我们的自由。
至于出诊费……”
林阳语气冷淡:
“基于您并未提供任何有效诊断和治疗,以及您此刻的态度,我认为没有必要支付。”
“你……!”
吴医生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林阳的鼻子:
“好!
好你个小子!
你给我等着!
看你娘这病,除了我,还有谁能治!
到时候你跪着来求我,我都不会再看一眼!”
他骂骂咧咧地抓起自已的包,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着“晦气”“穷鬼装阔”,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吴医生走后,陈青青一脸愧疚地拉住林阳的手:
“对不起,林阳,都怪我……
我没了解清楚就……
差点让阿姨被这种人……”
林阳转过身,脸上的寒意瞬间融化,他轻轻抚摸了一下陈青青的头发,柔声道:
“没关系,青青,我知道你是好意,心急想帮妈妈。
是这个人徒有虚名,品行不端,不怪你。”
陈青青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中的自责稍减,依偎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病房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一个声音尖厉而熟悉,正是刚刚离开的吴医生。
“哼!
老不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踪我?”
“我呸!
吴德仁,你这欺师灭祖的东西,还有脸出现在医院?
你又在招摇撞骗害人了是不是!”
林阳和陈青青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林阳心想:莫非是之前被他骗过的苦主找上门来了?
他轻轻拍了拍陈青青的手,示意她在病房里等着,自已则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走廊上,吴医生正脸红脖子粗地与另一位老者对峙。
那位老者年纪与吴医生相仿,约莫六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头发灰白,身形清瘦,但脊背挺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因愤怒而瞪着吴医生。
吴医生双手抱胸,语气极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