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间，霍启煊主动与颜寕攀谈起来。
“你是独自来的吗？”他问。
“嗯，毕业后想去普林斯顿深造，青华研究中心参照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设立，这对我了解普林斯顿会有帮助。”颜寕答道。
霍启煊表示理解。
片刻沉默后，颜寕忽然发问：“你毕业后，也准备出国留学吗？”
“算不上留学，只是交换生，大概会在沃顿商学院待一阵子，之后就回燕大。
我本科、硕士到博士都是在燕大完成的。”霍启煊说道。
“你还打算继续攻读博士学位？”颜寉有些诧异。
“是啊，趁着年轻，多学些总是好的。”霍启煊回答。
颜寉沉默下来，视线投向前方。
杨振宁与钱学森等众多科学巨擘已就座主席台。
霍启煊听台上讲话，思绪却飘远。
见他蹙眉思索，颜寉并未打扰。
许久，霍启煊忽然转向颜寉，开口道：
“我记得你研究的是生物医学，没错吧？”
“对！我专注于疾病相关的膜转运蛋白基因研究。”颜寉答道。
“要是你有空，可以去粤省转转，抓几只菊头蝠研究它们的基因蛋白构成，对了，还有果子狸。”霍启煊笑着说。
颜寉惊讶地望向霍启煊：
“为什么要让我研究菊头蝠和果子狸？”
“粤省那边有人爱吃野味，其中就有果子狸，我觉得这种做法不太好。
人类应该对自然存有敬畏之心，不该随意食用野生动物。
万一因此感染未知病毒，后果不堪设想，你觉得呢？”霍启煊笑着说道。
颜寉看着霍启煊，总觉得他话中有隐情。
“你是不是觉得菊头蝠或果子狸携带未知病毒？”颜寉问。
“谁知道呢，所以我才提议你去研究一下。
你本就从事这方面的研究，而且粤省确实有人爱吃野味，提前预防总是没错的。”霍启煊说。
颜寉陷入沉思。
霍启煊瞥了她一眼，继续道：
“要是你能发现果子狸或菊头蝠中存在病毒，就能据此研发特效药。
如果需要研究经费，我可以资助。”
颜寉挑眉，似笑非笑地说：
“你会为我的研究提供资金？你有钱吗？”
“当然有，你需要多少，我都给。”霍启煊轻松地说。
“一百万，你能承受吗？”颜寉狮子大开口。
“没问题，完全可以。”霍启煊点头。
“你当真？”颜寉皱眉，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自然当真。
我是港岛人，曾去过粤省，目睹有人捕杀果子狸食用，这让我担忧会有隐患。”霍启煊解释道。
“法律并未禁止捕杀果子狸，我也无力阻止，况且目前也未见明显问题，更没理由干预。”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颜寉，严肃地说：
“若有兴趣，我愿资助，并为你在粤省安排实验室，让你实地研究菊头蝠与果子狸的关系。”
“研究果子狸尚可理解，为何还要研究菊头蝠？难道真有人吃蝙蝠？”颜寉依旧不解。
“自然界中传播途径复杂，果子狸或许安全，但菊头蝠可能携带风险，再传染给果子狸，若人类食用带病毒的果子狸怎么办？”霍启煊笑着回应。
颜寉凝视霍启煊片刻，忽然笑了：“看来你对此颇有研究。”
“中学时学过的知识。”霍启煊坦然回应。
“我会考虑。”颜寉点头。
“想好后告诉我，若能证实菊头蝠存在对人类构成极大威胁的病毒，并通过实验重现其向其他动物如果子狸的传播过程，资金随你定！”霍启煊豪爽承诺。
“你很富裕吗？”颜寉瞥了他一眼。
“还算充裕。”霍启煊点头。
“好，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先给我一百万，寒假我就前往粤省。”颜寉意味深长地看着霍启煊。
“你刚上大一，就有这样的研究能力？”霍启煊有些惊讶。
颜寉平静地说：“我虽是大一新生，但本科课程早已自学完毕，现在正需要通过实践加深理解。”话里隐约透着几分得意。
若旁人听见，或许会心生敬佩。
然而，霍启煊不会如此。
“好。”霍启煊点头，接着说，“晚些时候我会把支票寄到你宿舍。”
颜寉忍俊不禁，心想这人装得一本正经的，还说什么支票……
缺钱就直说嘛，何必遮掩。
罢了，看他相貌不俗、才华横溢，就宽容他这点虚荣吧，毕竟世间无完人。
霍启煊并未察觉颜寉的心思，只是凝视前方。
让他去做研究，更多是为了尽快研发出特效药。
至于禁止食用野味……罢了，这根本禁不住。
即使法律明令禁止，仍有人甘愿冒险尝试，只为了尝鲜和满足猎奇心理。
这是人性中的病态一面。
不过，霍启煊必须提前弄清这种病毒的基因结构，万一将来有人不幸感染，至少不至于毫无准备。
若有特效药，至少能控制病情，避免大规模传播。
人类往往只有亲身经历灾难后，才会真正吸取教训。
霍启煊能做到的极限，便是掌握特效药技术。
至少能让病毒得到控制，避免造成严重后果或社会恐慌，同时警示人们食用野生动物的风险，让大家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