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王哈哈大笑:“拿笔墨来,我亲自写一封信给裴青禾,向她道贺。”
……
“司徒大将军!”
数百里之外的宿卫军大营里,一个武将面色凝重匆匆而来,奉上一张纸:“这是从北地里传过来的,是庞丞相亲笔所写,秦侍郎等三十多文官一起署名的奏折。”
司徒大将军面无表情地接过纸,看了一遍,然后冷笑不已:“庞丞相确实好文采。短短几百字,将裴青禾快吹捧上天了。”
“看看,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什么抵御外敌忠勇孝悌,还有什么爱民如子怜惜百姓。”
“不知道的,还以为北地出圣人了。”
司徒大将军满脸嘲讽,心腹武将却只一味担忧:“庞丞相他们要拥立裴青禾为新天子。”
“说起来,我们宿卫军才是真正的忠勇之师。这几年一直在打江南义军,等夺回洛阳城,大将军便该顺理成章地登基,坐拥天下。”
“偏偏庞丞相来了这么一出,将裴将军捧到天上。这将大将军置于何地?”
司徒大将军被戳了心肺,面色骤然难看。
庞丞相为裴青禾正名,收拢民心人心。文臣一支笔,胜过千军万马。
正如心腹所言,裴青禾立了新朝做了新天子。一堆敬朝旧臣重臣都去裴青禾麾下。他这个宿卫大将军岂不尴尬?
打败仗不提,便是打赢了江南义军,他又该如何?难道要遥奉裴青禾为天子?
绝无可能!
司徒大将军毫不犹豫地在心中划掉这个选择。那么,就只剩另一条路了。
“拿笔墨来,我要修书一封给庞丞相。”司徒大将军冷然道:“我要问一问他,皇上尸骨未寒,京城沦丧的血仇未报,他就要拥立新帝。如此逐利忘义的行径,有何资格代表昔日敬朝百官?哪里配做一朝丞相?”
……
乔天王的亲笔书信,和司徒大将军的信,一前一后送到了北地。
庞丞相也是妙人,没有拆信,直接将司徒大将军的信送到裴青禾手中。
裴青禾先拆了乔天王的信,看完后对裴芸说道:“乔贼能屈能伸,愿意和我划江而治。”
裴芸嗤笑一声:“现在没空理会,等以后腾出手来收拾他们。”
裴青禾也笑了一笑,又拆了司徒大将军的信,只看几行便哂然冷笑:“司徒大将军视自己为收复敬朝山河的有功之臣,言辞激烈地指责庞丞相品德卑劣低下。”
裴芸挑眉:“这么说来,支持你登基的,是乔贼,激烈反对的倒是司徒大将军了。”
裴青禾扯了扯嘴角,目光冷然:“说到底,还是看谁更能打。胜者为王败者寇。不必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