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啵”(2 / 2)

“你也为家人做过这些事?”

“我没有,我看见我爸这么照顾我妈的。我妈妈去世前病得很厉害,我爸爸一直想保住她。有次他工作结束回家,发现几个护工都没有帮我妈妈换纸尿裤,就把所有人都骂走了,然后自己去换。”

“你爸爸很爱你妈妈。”

“是啊。”陈砚乔脱下手套,“好了,后边你自己可以了。洗完澡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徐开花了好半天,终于把自己洗得像一只待下锅的蹄髈。他裹着浴巾,刚一拉开浴室门,陈砚乔在门外将他抱了个满怀,并顺手把浴室的灯关了。

“干嘛关灯?”

“怕你害羞。”话一落音,陈砚乔便吻住他的嘴,拉拉扯扯将他拉到洗手台前,从镜柜里摸出另一个兜里的东西并戴上指套。

他把徐开按在台前,亲吻地间隙,轻声道:“这会有点不舒服,你忍忍。”

比起刚才,的确不适感更甚,也更让人害羞。徐开洗干净的身上又出了很多汗,陈砚乔才略微松开他,从柜子里拿出另一个东西。

徐开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这又是什么?”

陈砚乔咬他的耳朵,呵气声一现而过,他只听到了两个混沌的字,随即就眉头狠皱,腿根发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身下一轻,陈砚乔竟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徐开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嘛?放我下来。”

“不放,你现在不方便走路。”

眼睛适应了黑暗,徐开也能看清屋里的影子,以及卧室门口泄露的暖黄光线。

房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陈砚乔他把放在那张两米宽的奢华床垫上,替他披上被子,又吻了吻他的额:“我也去洗个澡,等我一会儿。”

陈砚乔转身时,徐开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角。不知道是此时此刻弥漫浑身的不安全感,还是经历了刚才那些,心理上变得柔软而想要依赖,他有点不想让陈砚乔走开。

陈砚乔又坐回床上,隔着被子将人抱了抱:“那我就不洗了。”

徐开赶紧松手,也很别扭:“没事,你去你的。”

“……我很快回来。”

“其实……我原本想的是婚后……”徐开说了一半又打住话头,他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莫名其妙的,“没什么,你快去。”

陈砚乔愣了愣:“你是……想和我结婚吗?”

徐开无法回答。

无论想不想,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法实现。

“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陈砚乔去了浴室。

徐开尚且疑惑,他说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

陈砚乔很快回来,带着浑身的水汽。这还是徐开第一次见他不着片缕,就算灯光黯淡,他也不太敢直视。

陈砚乔一条腿跪在床上,朝徐开俯身过来,说着“宝贝儿,久等了”,同时将一张红色的绸缎盖在他头上。他的手顺着绸子流动,轻抚到徐开后背,拥抱着,贴着他的耳朵:“虽然我们不能结婚,但今晚你可以做我的新娘。”

昏暗的光线里,徐开的眼里一片红雾。胸膛里万种情感纠缠,幸福到极致就会有一丝无措和失控的痛苦。好像从今往后,他的感情、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中,它们中的一部分已经永远属于了陈砚乔。

他无力地顺着陈砚乔的力瘫倒,红绸盖着他的脸,五官浮雕一样在光滑的绸缎上浮现。陈砚乔的吻隔着这层滑溜溜的布落到他唇上,唾液把这绸缎沾湿,唇舌隔着湿润的布料纠缠。

徐开觉得不够,他不喜欢这样。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却有所阻隔,无法看见对方。他将脸上的红绸给掀开了。

陈砚乔饱含情欲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眼里仍暗含那让人心惊的狂热,嘴角的幅度仍像是温柔的笑容:“新娘子怎么自己把盖头揭开了,不是应该等着她的新郎官来揭吗?”

这种情形下,徐开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爱人的调侃,只呆呆地回答:“我不是新娘。”

“好吧……”陈砚乔略微想了一下,“那你是香槟。”

徐开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我怎么又成了香槟?”

“因为在庆祝的时候都要开香槟,现在就是值得庆祝的时刻。”

陈砚乔的手往下滑,摸到了香槟的塞子。随着瓶塞拔出,他上下嘴唇闭合又轻轻弹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