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了人家,便该知道会有这么一日,你的娘子,你得护着,甭管外头说什么,你要记住当初娶她的决心和目的,你承诺她什么,便要全部做到。”
这番话,却是让卢辰钊十分意外。
他以为,萧氏是要抱怨,苛责,但她没有,反而说了这样安抚人心的言论。
他点头,丝毫没有犹豫:“我知道。”
萧氏叹:“你们两个,想必成婚前便商量了许多事,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要想维系好一个家,都这么撒手不管定是不成的。
我瞧出来,你对她是百依百顺,云哥儿如今还小,等三岁后呢,总要有亲爹亲娘看护,我也想把他箍在身边,但我教不了他别的,所以你需得提前打算,之后要如何安定云哥儿。”
卢辰钊嗯了声。
萧氏不再说话。
李幼白去往登州一月有余,卢辰钊也担心了一月有余,他驻守宫城,寻常是脱不了身的。
从登州传回来的消息,真假掺半,最厉害的一次,是说李幼白被海匪劫了,生死不明。那一次,卢辰钊站在窗前枯等了整宿,没敢合眼。
翌日又收到消息,道是海匪放出的假讯,李幼白实则与崔大人一起,在当地官署忙于布置,为了解救钱老大人,更为了将匪贼一网打尽。
他的心跟着起起伏伏,总也不得安宁。
直到那日,城门大开,一行人马在前呼后拥中风光出现,站在城楼处观望的卢辰钊才觉得心落到实处。
她坐在马上,与崔钧并肩而行,挺拔的身躯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雄姿英发。
两侧的百姓不时抛出鲜花,绸缎,她都一一颔首示意。
那些个年轻俊朗的小郎君,趁机跟风,将折扇画卷往她马上投掷,虽有护卫阻拦,可不少落在她怀里,她都接连收下,微笑示意。
卢辰钊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背到身后,目光灼灼盯着那些个有恃无恐的小郎君,他们跟在马后跑着,竟也不觉得脸红,有些还吹起口哨,只为了博得李幼白的注意,她回头看一眼,他们便跟羞答答的姑娘一般,脸色通红。
李幼白随崔钧进宫面圣,回禀了登州海匪一事。
卢辰钊便站在殿外听了少顷,陛下对她的赞美之词向来都不含糊,如今更是连连称叹。
他的娘子,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且不说是她,便是卢辰钊也不定能从蛛丝马迹里找出海匪的踪影,只是因为钱老大人被劫,便想到登州海匪,逻辑的缜密,行动的迅速从容,每一步都算的万无一失。
她越发老练周到了。
出了大殿,崔钧和李幼白仍在低头说话,卢辰钊从侧面走出,咳了声,李幼白才看到他。
小脸一喜,接着便朝他走过去,也不介意被崔钧盯着,双手伸开便环住他的腰,整个儿抱了上去。
“对不住,没同你打招呼便自作主张跑了。”
她倒是会先下手为强,如此一来,卢辰钊便是想说什么也只能咽下,谁叫她这般能上能下。
他嗅着她身上的墨香,唇动了下,哪里还舍得斥责,擡手拍她后背,掌腹碰到她的瞬间,禁不住紧紧拥在怀里。
她那么瘦,却又那么坚强,她好像根本不需要自己了。
卢辰钊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双臂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里。
“李幼白,我很想你。”
崔钧沉肃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咳了声,卢辰钊也没松手。
“我原是想让幼白去家里吃饭的,如今看来,怕是卢大人不会答应。”
崔钧笑了笑道:“罢了,你们小别胜新婚,幼白也该回家好生慰藉卢大人了。”
崔钧识趣,转身走出两人视线。
李幼白垫起脚亲了亲他下颌,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螺,“我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卢辰钊握着她的手观察礼物,巴掌大的螺,外面被海水侵蚀过留下斑驳的痕迹,迎着光,色彩很是绚烂。
李幼白把它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沉闷悠远的声音响起。
“好听吗?”
“还好。”
“我特意给你带的,不生气了吧。”
李幼白攥着他的衣袖,歪头试探。
卢辰钊闷哼了声:“那得看你回去表现。”
两人下了马车,却是连云哥儿都没见,李幼白是被他抱着回屋去的,擡脚合上门,谁也不让进,进屋便将人摁在床上,目光变得幽深。
“卢开霁,你像是野兽,要吃人。”
卢辰钊哼了声,解开腰间革带往地上一扔:“我就是要吃人。”
等男女主番外几章后,会接一章云哥儿的,然后是一章长公主和刘长湛的,然后是一条关于闵大人的if线,目前想到这些